朱总经理知道没什么好事,但不得不硬着头皮问:“什么事?”
“呵呵,也没有什么大事。”
齐铁石按死烟蒂:“是这样,钳哥的公司最近一段时间遇到点困难,资金周转不开,他知道你这里买卖兴隆,日进斗金,所以想从你这里暂时借50万以解燃眉之急,不知徐老板是否肯帮钳哥这个忙?”
“50万?这个。”朱总经理沉吟说,“我这里生意虽说还好,但你知道,花销也蛮大…”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在紧张地思忖着对策。
这位来自于台湾的精明商人,走南闯北,经多见广,尽管在天朝对此类事情屡见不鲜,却没料到天成也会有这样敲竹杠的人。
而且前来公开敲诈他的人,居然还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是那个“钳哥”派出的人?
这到底是天朝的工商局经济违法稽查分局程少钳局长?
还是黑社会老大啊??
自己跟这个钳哥从来没有任何生意上的往来,甚至连人都不认识,怎么会突然来这里找他借款,且一张嘴就来个狮子大开口,明明是敲竹杠嘛!他的脸色有些为难,不知怎么才能把眼前这个人支走,又不想得罪他。
这一切全被齐铁石看在眼里,没容朱总经理多想,他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
“朱总经理是个明白人,钳哥也是个讲究人,你从台湾来,对天成的情况可能还不大了解。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们天朝有黑社会,咱们天成也有,实不相瞒,钳哥就是天成黑白两道上的名人。他既有公开的国家干部身份,也有社会上的那些神奇传说,这两个身份,都不是什么人想有就可以有的。”
“呃……这个我知道,我知道。”朱经理点头哈腰,让秘书先看茶,“先生不要着急,我在天朝这边做生意,大家有事好商量。”
“你的酒店虽大,但钳哥让你发财,你就太平无事;钳哥如果不让你发财,你就会竹篮打水一场空。不信,朱老板可以出去走走,了解一下。”
“我不关心这些事。”朱总经理冷冷地说一句。脸上的笑容满面瞬间即逝,没有了。
“欺人太堪!”
他心里忍不住骂道,即使是在台湾,在世界任何一个国家和地方想必也不会有如此张扬又公开威胁利诱外来大笔投资做生意的人吧?何况当初你们这个城市去招商引资时大人物是怎么说的,又是如何当众拍打着自己的官员胸脯给我们这些台湾人优惠政策、保证的?
难道说都忘记了,不算数了吗?岂有此理!!
“呵呵,不关心?你是说你不关心,对吗朱老板?”齐铁石的目光掠过那张木雕般的脸,冷笑一声。稍停片刻,沙哑的声音继续说道:“你从台湾来到天成投资开办这么大的一家酒店,目的无非是追求利益的最大化才使活着有了目标和意义。对不对?”
“那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可是,呵呵,如果这一切得不到保障,你这种弃世似的发展和工作热忱就是一种误会,一种浪费。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钳哥不是白白要你的钱,他并不缺少50万元那点小钱,更不是一个没有见过钱的人,而遇到的只是暂时困难,何况,跟你借款也不是无偿的,他愿意把这块贵重的心爱之物先押在你这里,等到钳哥资金到位,一定归还。我说过钳哥是个讲究人。”
说着,齐铁石从怀里掏出一个漂亮的金属装饰盒,起身送到朱总经理的老板台上,推至他面前。
眼见朱总经理脸上冷若冰霜,没有了刚才的笑脸相迎,齐铁石也改变了策略,他早有准备,能诈就诈,诈不了,好么,那就再来另一招软滴。
他妈逼,看你这个台湾来的孙猴子能不能逃出如来佛的掌心!
朱总经理低头看了一眼,见透明玻璃盒里装的是一块精巧手表,尽管金光闪闪,但不用拿起他便知那是一块走私的水货,很便宜的那种,不值什么钱,更不值50万块。
朱总经理说:“这个东西很值钱的,请你收好。‘钳哥’我也久闻大名,知道他的为人和能量。可惜,我这个酒店看上去虽说不小,生意也蛮红火,可你有所不知,不讲别的,单最近装修一项就用掉很多钱,还有一笔款子压在海鲜上,请你回去转告钳哥一下,实在对不起,我暂时拿不出50万块钱的现金…”
“贵酒店的财务资料和机密,钳哥完全了若指掌,但一般而论他全没兴趣。哈哈哈……”齐铁石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脸色一变,盯视着大班椅里的朱总经理,跷起二郎腿,饶有兴致地又点燃一支烟,然后眼里射出眼镜蛇般的凶光。
“朱总经理,我来找你借钱,可以说是瞧得起你这个台湾来的大老板,别人想联系和对钳哥溜须拍马的人多了去了,可能他们还不够这个资格呢,我不是来听你念苦经儿,如果你连钳哥的面子都不给,那就是你不够朋友了。对不对,是不是这么个意思,你好好想想,再想想,想不明白,使劲想一下?”
齐铁石的话,让外来的朱老板真切地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巨大威胁利诱,十分真实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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