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广治刚刚燃起的一丝求生的欲望彻底的熄灭了,耷拉下脑袋,一言不发。
放松的身体掉在半空之中,赤条条的,没有一丝生气。
“敢做不敢为,那不是大丈夫的行径,刚才还佩服你的勇气,可是,现在看来,你似乎放弃了这最后的机会。”
丁广治猛地惊醒,摇着头说道:“不要,我还想活,不过你得告诉我,你是钱家的什么人?”
看来丁广治还没有放弃。
“这你不要管,说你自己的事情就行。”
丁广治思索了良久,叹了口气,说道:“唉,都怪那时候太年轻,着了别人的道,要是搁到现在,打死都不能做那丧良心的事情。”
丁广治终于开口了,钱小宁浑身发抖,激动的不能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他是第一次听见当年发生的事情。
“这么说,当时你就在现场?”
“是的,和我在一起的还有安仁坊的一个纺织工人,叫胡仁义,就是他带着我们找到了钱家,然后我找了一个小混混,让他放的火。”
丁广治说完之后,低下了脑袋。
沉默了一会儿,丁广治请求道:“能不能给我抽根烟?”
钱小宁听到胡仁义名字的时候,心里已经翻江倒海了,尽管很多证据已经表明,这件事情和他有很大的关系,但是,亲口听别人说出来,心里还是有很大的震撼。
又听到丁广治索要烟的请求,心里一股无名火烧到了头上,捡起地上的铁棍子,冲过去,对着丁广治又是一顿暴打,嘴还念念有词——抽你妈,抽你妈……不停的循环着。
丁广治再一次被打得昏厥了过去。
这一次用了很长的时间才醒过来,气若游丝,不成人样了,要是不赶紧就医的话,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你刚才说的那个点火的小子是不是叫猴子?”
“你知道了?”
丁广治顶着最后一口气,慢吞吞的问道。
“差不多,我就是给你一个机会,让你亲口说出来,最后一个问题,说了之后,我就放你一条生路,而且带你去就医。”
“你问吧,到了这个时候,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丁广治放弃了最后的抵抗,他是在是撑不住了,再这么打下去的话,小命就难保了。
“谁是幕后指使?”
丁广治拼命的摇头,一脸的恐惧,说道:“这个真的不知道,求求你,大哥,我真的不知道,是胡仁义找的我,然后那个猴子也是我们在现场的时候才见到的,根本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指使。”
看来他真的不知道了。
钱小宁也不是那种禽兽,也不能亲自杀了他,后面还有很多的秘密需要他慢慢的揭开,要是现在杀了丁广治,无异于给自己添加麻烦。
“回去之后,知道怎么做吗?”
丁广治拼命的点头,死里逃生的感觉,如同重新做人,这次回去之后,一定会夹起尾巴好好做人。
钱小宁把丁广治放了下来,丁广治像是一具行尸走肉,没有了一点气力。
钱小宁背着他来到了车前,放在了后座上,锁死了后门,然后开着车把他扔到了医院的门口,能不能被人发现,就看他的造化了。
这会儿天已经蒙蒙亮,钱小宁全然无睡意,来到了怡兴花园的门口,停好车,点了一根烟,在门外晃悠。
这时候,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他的名字。
回头一看,是富二代马景涛,正蜷缩在大门口保安的岗亭内,和张小利吹牛皮,眼看就要下夜班了,出的岗亭伸个懒腰,没想到,看见了在门口徘徊的钱小宁。
钱小宁走的时候,马景涛就不想干了,钱小宁现在还不能带他走,于是好言相劝之后,马景涛很不情愿的留了下来。
“卧槽,你他妈的怎么还在这里做保安?”
钱小宁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马景涛,这段时间忙的焦头烂额,都快要把他忘记了。
“大哥你这话伤人啊,是你走的时候,让我好好的坚守阵地,你竟然把我给忘了?”
马景涛骗着最把钱小宁受伤的烟头抢过去,放在自己的嘴上唑着。
这一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一个富二代公子变成了这般模样,钱小宁的心里有一些心疼。
“没了,哪里能呢,我就是事多,现在刚忙完,这不来了吗?收拾一下,马上跟我走,离开这个鬼地方。”
钱小宁没有阻止马景涛继续抽他的烟屁股,而是笑着看着他,这才是兄弟该有的样子。
“说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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