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前些天安西市来了一些领导,还有一些投资商,这些人在安西市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经营的公司也都是上市公司,看上了他们道北区安仁坊这块唯一存留的老城区,想要拿下来做投资。
可是他们知道,竞争很激烈,有传言说,早在五年前,当地的金鼎房地产开发公司,就拆迁问题,已经和安仁坊的居民达成了口头协议。
如果要顺利的拿下,实属不易,还要多费一些周章。
市里的领导自然是喜闻乐见的,安西市是内陆城市,没有什么资源可以发展,仅仅依靠历史古都这个噱头吸引各方游客来拉动GDP。
说实话,要是没有大一点的投资的话,也就仅仅是旅游城市而已。
随着西部大开发被提上日程,安西市做为龙头城市被化为重点开发对象,各地的地产商和投机的商人觉得有利可图,纷纷来到了这座历史古都,想要从大开发的机遇中分得一杯羹。
说实话,这是好事,利国利民的好事,农民幸苦了一辈子,也攒不下几个钱,想要发家致富,根本无从谈起,现在有了机会,大家一起发财才是硬道理。
可是,资本家的野心从来和老百姓的愿望是背道而驰的。
平时笑嘻嘻的出现在他们衣食父母的面前,为了能得到自己的既得利益,恨不得跪下来叫爷爷。
如果一旦达成了自己的愿望,马上就是另外一副嘴脸。
他们是打着下乡慰问的旗号来的,也不和你谈开发改造,拆迁补偿这些事情,只说是来慰问的。
也就是在这个慰问会上,金鼎房地产公司当场捐出了二十万元给了街道委员会,说是盖新的小学校舍,答应一个月之后,款项全部到位。
而且二十万的支票那么显眼的和当时市里的领导合了影。
刘老爹夸下了海口,在坊间已经宣扬的到处都是,旧的校舍已经拆除了,就等着那二十万元捐款,重新盖学校,以便孩子们能在开学的时候,住上宽敞明亮的校舍。
可是一个月过去了,那家房地产开发公司仅仅送来了两千元,然后就没有了下文。
刘老爹托人问过,人家的回答很霸气——那就是一场作秀,给两千块钱已经是看在领导的面子上了,凡事不要当真,当真你就输了。
刘老爹从来都不是一个服输的人。
于是刘老爹就开始了漫漫的讨钱路,找领导,找公司,所有的路子都走遍了,就是没有一点进展,人家永远都是那一句话,就是作秀的用的,千万不要当真,他们的钱也不是从大风中抓到的。
眼看着开学的日子临近了,学校的校舍还没有着落,刘老爹就住在街道办的破房子里,把街道里有头有脸的人都召集在一起,商讨盖学校的办法。
说到底这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你说给我好处,我就真的当真了,拆除校舍,那也是为了到时候盖新校舍的时候方便,很难说做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是现在全街道的人都在怨刘老爹擅作主张把校舍给拆了,要是开学的时候,街道孩子没有办法上学的话,刘老爹就是罪魁祸首。
因为在刚开始拆除校舍的时候,有的人就不建议他这么干。
这下好了,所有的怨言全部压在了刘老爹的身上,那张饱经世事的脸愈发的沧桑了不少。
说到这里,刘老爹的语气是那么的无奈。
钱小宁听的已经是牙齿打颤,血气方刚的年纪需要做点什么了。
“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钱小宁感慨的说道。
“你说说,这不是欺负人吗?我们这边是老城区,附近所有的城区都在改造,只有我们这边一直没有动静。
安仁坊里面需要上学的孩子很多,都在这个学校上学,虽然五年前就被划分为危房,但是,总算是还有个上学的地方。
这下好了,被老爹我自作主张的拆了,附近这么多孩子上学就成了问题。”
“这帮杂碎,是该好好教育一下了,社会就是一个大熔炉,一个好人混进去很快就会迷失自我,要想找到正确的方向,需要重新引导。
这是一个大工程,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行。”
“可是我们现在没有时间了,如果下个礼拜资金还是不不到位的话,老爹我在这个片区算是活不下去了。”
刘老爹说着,有了想哭的冲动。
这个很好理解,活了这么多年了,都是老街坊,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影响到了孩子们的前途,就算邻里不怪罪,自己也不会好受。
“我现在就去找他们!”
年轻人必须要有点血性才行,要不然在老了的时候,连点回忆都没有了。
“你知道地方吗?”
“不知道!”
“我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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