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道中间乱成一团,栅栏盾牌上沾了不少火苗,有几个大汉在嗷嗷叫,指挥手下继续前进。
“嗖~”
青木的大弓眨眼即至,夹在一片竹箭里并不起眼,他专门挑那些小头目射杀。
河道上开始混乱,有人想进攻,有人想后退,有人跳进水里。
又冒出几个野人在大呼小叫,试图重新整顿队伍,这种人往往被最先射杀。
“呜呜~”
号角声响起,箭矛与石块倾泻,城墙下哀嚎一片。
“咚咚咚~”
牛皮大鼓敲响,大鼓只有一面,另一面被孩子们带走了,他们如果遇到危机就会用鼓声求救。
墙头放下梯子,战士们下到墙外,怒吼着冲向大河。
雁飞带着盾手顶在最前面,岸上已经没有活人,只有浮桥上飞来大片石矛,盾牌砰砰响,队伍里开始出现伤亡。
“黄牙,换石头,第二格发射!”
西瓜大的石头落进河中间,砸的食人族战士哀号连连,他们不明白石头怎么能扔这么远,惊慌的情绪开始蔓延。
墙外的战士也在还击,矛枪带着风声扑向对方,很多人下到水里,蒙着头就推树干。
双方都有人倒下,尤其是河中间的野人,掉下去就会被水淹没。
北岸的浮桥本就稀疏,很快被战士们抽散,有的拖上岸边,更多的被推向下游。
浮桥断了,大量的树木被冲向东方,桥上的野人连滚带爬地往南岸跑,那边的人扛着树木却在往北挤。
二十多丈远的半坡上,一个魁梧的野人很显眼,他挥舞着手臂怒吼连连,身边的野人战士急忙冲向河边,试图重新组织进攻。
“嗖~”
大汉一头栽倒在地,引起更大的混乱。
浮桥飘走了,南岸的进攻停止了。
三天以后七月初三,炎巫城下尸体累累,东西两门被围的人山人海,尤其是东门,黑压压的食人族铺满东猎场。
大量的玉石散落城外,上面沾满黑褐色的血迹。
碎裂的陶罐残留着白灰,星星点点的白色粉末到处都是,巫小豆动用了石灰罐子,而且用的还是生石灰。
没有俘虏,双方都没有俘虏。
青灵脸色煞白,拿着兽毛笔在麻布上写字,字迹暗红密密麻麻。
“六月三十,北山战死族人635,花鸟部灭绝,炎巫城战死421,雁苍部首领雁飞战死,炎山部猎首炎虎战死,千山部猎首张三战死,族人麻子战死……
七月初一,北山战死族人688,红鸟部灭绝,黑山部灭绝,炎巫城战死526,炎山部猎首炎水战死,千山部猎首李四战死,族人王二战死……
七月初二……”
城墙上,鼓号声接连不断,投石机仅剩了三架,箭垛塌掉了很多,墙外尸体遍地,战斗稍停就会落满乌鸦。
战士们横七竖八倒在墙内休息,死去的战友摆满街道,身下堆满柴草。
一群弓手躺在墙下呼呼大睡,很多人右手迸裂,缠着麻布渗出血迹,乍一看像群乞丐。
青木眼睛血红,他已经两天没离开箭塔。
炎云的象牙刀没了,一身麻衣破破烂烂,虎头面具下看不到表情。
巫小豆披头散发,右手酸痛的抬不起来,他扭头看向身后,那里有几百个老人白发苍苍,个个握着武器默不作声。
炎山巫没戴羽冠,她坐在柴堆上,身边围着一圈残疾,他们身后是一排石屏,上面画面通红的火焰,被阳光一照火焰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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