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思索,苏梓柠缓缓放开了钳制着浔桉的手。
“行吧,我同意了。”
推开浔桉,苏梓柠迈步来到囚车旁,上下打量着眼前的清冷男人。
浔桉神情依旧难掩震惊,神色复杂的看了眼苏梓柠,飞身离去。
似是感觉不到苏梓柠灼热的视线,即墨砚川神色自若,性感薄唇始终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
这副澹然处之的模样,令苏梓柠陷入了深深的纠结:
“我总好奇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眼盲。”
即墨砚川惊讶挑眉:“为何会这般怀疑?”
“因为你的气度不像是盲人。”
而且有时候的眼神,更像是一个正常人才有的。
闻言,即墨砚川忍不住轻笑出声:“你是第一个这般说的人,我很高兴。”
“高兴什么?”
“没什么。”只是高兴,第一次有人把他当做正常人罢了。
苏梓柠秀眉轻蹙,有些不明所以。
随即想到了什么,苏梓柠好奇的看了眼浔桉躲藏的方向:
“不过,外面不是都传西陵三皇子被囚禁皇宫,什么都没有,怎么会有暗卫一直跟着?”
事实上,她想说,外面都传西陵三皇子是个随时会死的病秧子,如果真有暗卫,为什么不早些离开那个破地方,为何要委屈自己生活那么多年?
只是这话说出来可能有些太过伤人,所以苏梓柠就想了个委婉的说法。
被瞄到的浔桉哭唧唧的换了个位置,他不明白,自己引以为傲的藏匿能力,怎么这么轻易就被发现了?
察觉到树上的动静,即墨砚川眸中泛起一丝笑意,转瞬即逝。
“若非他自幼保护我,我早就死多次了。”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跑呢?”
“跑?”
即墨砚川讶异挑眉,对她的话有些不敢置信:“你觉得我应该跑?”
“对啊,过得不开心,还有能力跑的情况下,为什么不跑?”
薄唇微张,即墨砚川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他不懂苏梓柠为何会说出这般幼稚的言论,毕竟懂得利害关系的人,都知道他不能跑。
并非不敢,而是不能。
这也是东成国皇帝为何敢把他流放的原因。
“我是西陵国三皇子,我有我的责任,所以我不能走。”
思索半晌,即墨砚川寻了个听起来比较委婉的说辞。
“啧!白痴。”
苏梓柠忍不住哂了一声:“果然,颜值都是用智商换的。”
“嗯?”即墨砚川偏了偏头,没理解她的意思。
“据说你是幼年就被下了毒,可你父皇非但不帮你找出下毒的人,反而把你送走,这说明他都不在乎与你之间的父子之情,没把你当儿子。
既然这样,那你又何必非要在乎什么劳什子的责任?”
一句话,说的即墨砚川哑口无言。
“总之,若是换做我,早就跑了了事,至于他们是打还是如何,与我何干?反正只是个被放弃的棋子罢了。”
苏梓柠耸了耸肩,她就是这种性子,爱憎分明。
谁对她好,她会还以百倍千倍;谁对她不好,她也会以牙还牙,绝对不要委屈自己。
即墨砚川的唇张了又张,却迟迟说不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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