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儿四下张望的小脑袋,李玉蓉一边甩着发麻的胳膊腿,一边低声喊女儿。
“栖儿,来。”。
“娘,那个……”,奔回母亲身边,肖雨栖下意识的,还朝着守在牢房门边的杨姨娘看了一眼。
李玉蓉却是摸着她的小脸安慰,“栖儿没事,你三姐姐好多了。”。
昨晚趁着牢房里的人基本睡着后,她狠狠心,撕了自己亵衣的衣摆,扯了块巴掌大的布片偷偷交给了杨姨娘,建议她不断的跟孩子说话鼓励她,再给孩子解了衣裳散热的同时,让她用布片垫在孩子的脑门上,没有水就因地制宜,拿着门上的那一圈铁链子,扯上一截放布片上给孩子降温。
说来说去,自己还是不忍心,这样做无非是图个心安,更是死马当活马医。
所幸法子管用,或者说孩子的求生欲很强。
这一晚上杨姨娘虽辛苦了些,一直得挨在牢房门口借铁锁链的光,不过好在,到了天光微微放亮时,三姑娘肖雨月身上的热度渐渐退了下去。
这些李玉蓉自然不会跟女儿说,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小屁股,压低声音在孩子耳边安抚了一句后,就给孩子整理起仪容仪表来。
不到最后那个万恶的时刻,李玉蓉自然还是想把女儿收拾的干净些,让孩子的日子好过点,如果有条件,干净没什么不好的,爱干净点还不容易在眼下的糟污地生病。
撑着衣袖给孩子擦去眼屎,五爪成钩,给孩子扒拉开脑瓜上乱糟糟的小啾啾,先分了两缕下来编了两条小辫子,而后再把两条小辫子跟剩余头发拢在一起,盘成一个大啾啾。
从昨日下大狱到今日,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天,因着此时是夏天的缘故,她们所在的监牢中连稻草都看不到一根,人都是直接席地而卧的。
按照上一世的经历来看,大家指不定还得在这里呆多久,为了弄清楚时间,自己只能按照结绳记事的法子,拿女儿的头发当黄历用,过一日,编一个小辫子,倘若时间太长不够用,她还有自己的满头乌丝呢。
肖雨栖很享受妈妈关爱的时光,一动不动的让妈妈捣鼓自己的小脑袋。
边上也相继醒来的其他女眷,特别是二房夫人肇宁双又眼气看不惯,嘴里忍不住的就讥讽。
“哼,都落魄到了眼下这般境地,不想着怎么脱罪出去,不想着如何伺候长辈,居然还有心情梳那两根黄毛,伺候一小丫头,哼!庶孽就是庶孽,上不得台面……”。
李玉蓉是什么人?经历过了上辈子那些磨难,岂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就会动怒的?
她任二夫人说着风凉话,自己就是不为所动,气死她!
至于肖雨栖,那就更气死人了!
为啥?因为她其实听不懂这些怪话呀!
在小孩直白的是非观里,她十年来的成长都是直来直往,你说的拐弯抹角?抱歉,一根筋的小家伙不知道,当然当你是在放屁,鸟都不鸟你。
所以咯,任凭边上这位二夫人说的如何带劲,这边角落的母女俩就是不搭理她,让某人自找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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