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没错!我们以前也不是没有这样跟高矮子提过,可他认为三个标段同时进展,人员工钱都会拿不出来。这样做的话,他承担的风险过大,他不会允许的。”老袁愁容满面,依旧被困扰着。
图命强很有把握的说道:“不用管高矮子,我了解过了,他并不是这项工程的总包,他只不过是个凭关系拿薪资的监工人而已,他当然不希望我们进度太快,因为工程结束了,他就没工钱拿了。但人家建筑单位要的就是进度和质量,不管高矮子允不允许,我们自己开工,就这么做,反正他是拿不出我们的工钱,还不如给他把工程早点结束,那个时候施工方不给我们把工钱全部结清,我一定上访告他们。”
“先别扯那么远,我就想问问你,高矮子要阻止我们,怎么办?”
“他没资格阻止!”图命强胸有成竹的跟他们保证着:“你们大概还没有弄懂他跟建筑单位和施工方的关系,我跟你们说,他除了有权管我们干活,工地上任何施工技术的事他都干涉不了,他屁都不是。不用太把他当回事了,我们要能拿出成绩来,就可以直接跟施工方谈钱了。”
大伙对他的话半信半疑,毕竟图命强那么年轻,毕竟他们每个人受高矮子的管制那么久了,谁敢忽略他不计呢?
“你们还是不相信我?”见大伙低头犹豫,图命强再次承诺道:“好,那这样,你们无非就是担心加快进度把事情干完也接不到工钱,我图命强家里有两个人头的农田,有两个人头的茶山,如果到时候你们接不到工钱,我把我和我妹妹的农田和茶山都赔给你们,行吗?”
在场的人都不知道他这么做能得到什么,原本接不到工钱是大家的事,这么一来,好像变成图命强一个人的事。
付昂很为他担忧,走到他身旁悄悄提醒着他:“命强哥,你疯了?农田和茶山没了,你跟永易吃什么?”
图命强浅浅一笑,道:“饿不死的,而且,也不会把农田和茶山弄丢了,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经过所有班组人员在一起协商,有图命强拿自己家的农田和茶山做保障,最终大伙选择相信了他。
相信他,并非是惦记着图命强的农田和茶山,而是在一起共事那么久,图命强的能力大伙有目共睹。他一个人能干泥工,木工,电工和钢筋工的事,他还能做财务,保管员的事,每一份杂事堆在他一个人身上他全都做的得心应手。
图命强说可以干,大伙跟着他的计划开始施工了。
电工在一标段埋线走线路,钢筋工在刚挖好地基的二标段开始施工,二十多名泥工则开始在第三标段着手挖地基。
原本图命强只是个泥工,现在所有班组混合开工后,哪儿需要他,他就出现在哪儿指挥,他几乎成了班组施工的总施工员了。
茶余饭后,工友们在背后感慨着这位年轻小伙能力超群,太不可思议了。
高矮子近来沉迷在赌场,已经有十多天没来过工地了。
在图命强的指引下,班组混合开工后,半个月的进度抵得上过去两三个月的进度了。等高矮子回到工地上,三标段的房子地基已经全部完成,二标段的房砖也已堆积得三四米高了。
高矮子傻眼了,这进度,自己前所未见。
他不想工程进度这么迅速,自己想尽办法找尽借口拖延进度,不知是谁在跟自己公然唱反调,半个月的时间把房子砌得那么高,他更想知道,是谁有这个能力。
晚饭过后,高矮子留下了所有班组人员,在一标段房子前集合等候他发话。
高矮子步伐絮乱,望着眼前这堆邋遢的穷人,他恨不得一个个全都给掐死。
“说,是谁?是谁让你们把房子建得那么快的?”
图命强向前一步,慢悠悠的举手答道:“是我!”
高矮子怒指他:“是你?又是你?图命强,你是不是太有能耐了?在我这儿显摆呢?”
“我没显摆,您是领导,我哪敢啊?”图命强无所畏惧,继续畅言着:“我和他们一样,都是为了拿到工钱才拼命赶工的。你不是说了嘛,进度太慢,所以建筑单位没法拨钱下来,现在进度马上就达到他们预期的效果了,你可得把钱给我们弄来。”
高矮子憋足了气,凶恶的吼着:“你说加快进度就加快进度了?你把老子置于何地了?你跟老子打过一声招呼吗?”
图命强辩驳道:“建筑单位只要进度和质量就行,我们加快进度,又有质量,就能拿到工钱,这么简单的套路不需要和您打招呼啊,我们自己搞得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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