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又垂下了眼皮,遮住了眼底的幽光,心中却在哼笑。
别以为当年他真的只是个修炼狂就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懂,他又没有因为修炼而眼瞎,通天本人或许没察觉出来,但他都看在眼里的。
当年那位紫衣道人,看似一朵高岭之花,实则一双眼睛全在通天的身上,就连通天跟自己论道时,那位都守在一旁一步都不曾离开过通天。
也就只有通天那种粗壮的神经,才发现不了异样。
虽然帝辛将小金乌们的账算在了接引和准提,还有天道的头上,但对天道的代言人也不是没有疙瘩的。不过看在那位替自己修补真灵和轮回的事情上,他也就不太计较了,可要让他帮那位点醒通天这个笔直的家伙,想都别想。
三足金乌可记仇了!
“你在笑甚?”
通天盯着镜子那头搭着眼皮却忽然笑得阴测测的帝辛,一脸的莫名其妙。
大概是听见了通天的询问,大王立马收敛了脸上的所有表情,一脸正经地转移话题:“没甚,你先前不是还问我御驾亲征的事情吗?”
被大王这么一打岔,通天教主果然抛开了疑惑,然后道:“对。”说着又瞅了他一眼,啧了一声道:“不是我说啊,你们三足金乌真的挺好战的,就算是轮回了千百次了,也依然改变不了你那好战的性子。”
好战的大王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你懂什么,我是去收利息的。”
“嗯?”通天教主将身子坐直了一些,瞅着大王,疑惑道:“利息?”但很快,他就明白了这只臭鸟口中的利息是什么意思了,奇怪地看着他道:“你怎么晓得东鲁那边有西方教的人?”
除了西方教,教主大人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可以被这只臭鸟称为利息了。
大王闻言轻声一哼,指尖再次拂过东皇钟,道:“东皇钟告诉我的。”
东皇钟?!
通天教主瞪大了眼睛,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东皇钟。
大王道:“当年的事情,不仅我记得,东皇钟也同样记得。我虽然不复当年了,可是东皇钟却能够感应到西方那两个家伙的气息。今日在早朝上,从游魂关回来的那名将领身上,带着一点点西方那二人身上的气息,虽然很微弱,但东皇钟却还是察觉到了。”
“所以你就临时变卦又御驾亲征?”通天教主无奈的看着他。
大王点头承认,“虽然来的人不是接引和准提,但也是他们的人,我现在收拾不了那二人,但对付他们的人却不为过吧。”
“你就这么自信自己能对付那两个秃子的人?”通天教主一脸语重心长地提醒道:“你别忘了你现在可不是当年的那只鸟了,而是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不是还有夭夭么。”大王理所当然地道:“我对付不了,夭夭可以。”
通天教主:“......”
一言难尽地看着理直气壮的帝辛,教主大人好半晌才道:“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就算打不过,你也从来不会指望别人。”
“夭夭怎能算是别人?”大王奇怪地看了教主一眼,继续理直气壮地道:“况且,我为什么不能这样?继续像以前那样?所以以前的我才死的那么早。”
“......”通天教主居然觉得自己无言以对,“夭夭怎么就不是外人了?”
“她是孤的爱妃。”大王还是理直气壮。
通天教主这下回过了味来,一双寒星般的眼眸微微眯起,盯着镜子那头的某只不要脸的臭鸟,再次提醒道:“那是假的,她是我的崽。”
“又不是你生的崽。”大王一脸的不在意。
“她是九尾白狐一族最后的一只崽了。”通天教主阴了脸,同某位大王的友谊小船说翻就翻了,“青丘的九尾白狐一族是怎么没的,还要我提醒你吗?”
大王闻言默了。
终于怼赢了的教主大人神清气爽地哼了一声,十分嚣张地指着镜子另一头沉默的大王,接着道:“我才发现,原来你是这样的鸟。别忘了,跨物种的结合是没有好结果的。”
“我是人。”大王也提醒道。
“人也是跨物种。”教主大人继续跟大王翻友谊小船,什么都没有自家崽重要,想过拱他家崽的人,都不是好东西,就算是三足金乌也不行!
大概是瞧出了教主大人那护犊子的心理已经护得十分霸道不讲道理了,大王在默了好长一段时间后,盯着教主大人使出了杀手锏,幽幽地道:“生机在她的身上。”
只这一句话,原本还嚣张不讲道理的通天教主瞬间哑火。
通天教主死死盯着镜子里的大王,脸上的神色一会儿变一个色。
寿仙宫的寝殿内,突然安静了下来,隔着一面通天镜的二人,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直到通天镜上金光一闪,镜子的画面戛然而止。
帝辛抬手揉了揉眉心,伸手将依然悬浮在半空中的通天镜给抓了回来,并轻轻放在了桌子上。
通天教主主动断开了联系,这代表教主大人是真生气了。
帝辛在安安静静的寝殿内静坐了一会儿,而后将桌上的通天镜收入了怀中,这才缓缓起身朝殿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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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有点事儿,所以更新会比往常晚很多,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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