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愣了一下,方道:“哀家自然记得。”
楚遇又问:“太后当时说过,京都男儿任云君挑选,此话可还作数?”
太后点头:“自然。”
不过,她向床帐里看了眼,又道:“只是眼下情形睿王也看到了,何况方才宴上,在场众人也都听到了,只怕……”
只怕京都的男儿,也没人会愿意娶聂云君了。
一个失了清白,并且在大庭广众之下坏了名节的女人,任哪个名门世家也不可能同意让她进门。
楚遇当然知道太后的意思,他道:
“臣明白,只是眼下事情还未弄清楚,依臣之见,最好还是先将今夜之事查清楚为好。”
太后目光沉了沉,看着楚遇,“那以睿王的意思?”
楚遇拱手道:“臣想先将人带回王府,待她明日酒醒后,自会带她入宫向陛下与太后请安。届时不管她做何选择,臣都无异议。”
“这……”
太后向文昭帝看了眼。
贤妃眼见自己的计划就要落空,赶紧道:“此事怕是……”
“不妥”二字尚未出口,就见楚遇的目光冷冷地向她看了过来。
贤妃只得闭嘴,将后面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这位可不是她能惹的人,这可是手握全境兵力之人,即便日后三皇子真能继承皇位,也不得不给对方几分面子。
可一旦聂云君被带回去,那么后面的事情会怎么样,就由不得她了。
若聂云君说出今夜之事的真相,那睿王更不会轻易饶了她和三皇子。
太后看向文昭帝问:“皇上的意思呢?”
文昭帝长长地叹了口气,向楚遇道:
“睿王,朕知道云君丫头自小在你王府长大,她视你如兄如父,你亦视她如妹如女,但这毕竟关系着一个女子的名节和清誉。
朕也一样疼爱她,所以才不愿她日后受人非议。你若当真为她好,便知不能再由着她像四年前一般任性妄为了。”
“是啊,”贤妃也抓住机会道:“如今最重要的是保全聂将军的清誉,若她当真与三皇子有了夫妻之实,三皇子定然会负起责任。”
肖淑妃娇嗔道:“哟!瞧贤妃这话说的,不知道的人还当是三皇子吃了多大的亏呢。贤妃可别忘了,三皇子早就定有婚约了。
难不成你还想让聂将军给三皇子做个妾?此事便是你乐意,怕是聂将军也不会同意吧。”
贤妃心里早已将肖淑妃骂了几万遍了,脸上却不得不保持镇定,道:
“聂将军驻守边关,乃我大周之功臣,臣妾又怎敢让聂将军屈居妾室。此事臣妾自会和周侍郎商议,成全此事。”
肖淑妃道:“这么说来,贤妃是想让周家小姐将淮王正妃之位让出来?”
贤妃是真恨不得一脚将肖淑妃给踹出去。
但此时太后和文昭帝,以及睿王都在场,她又不得不忍下这口气,只好道:
“即便不能做正妃,也可以做侧妃。书容一向知书达理,识大体,想来定会知轻重。”
肖淑妃正要再说话,被文昭帝给冷声呵住。
“好了!”
肖淑妃看了眼文昭帝,知道他心里也正恼着,只得将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
文昭帝又看向楚遇,就见楚遇向他拱手作礼,再次开口:“请陛下恩准。”
楚遇无论如何,也绝不能让聂云君在这种情况下,被迫做任何她不愿做的选择。
况且,今夜之事蹊跷之处太多,方才事出突然,他又看到地上的衣服,便轻易相信了宫女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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