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君不住靖安侯府多年,即便儿时住在那里,也没享受过主子的待遇,倒让他们忘了,她也是靖安侯府的主子。
“这可真是我听过最可笑的笑话了,”伍子齐又看向薛大人,“敢问府尹大人,若有一日,您回府时被人如此对侍,您当如何?”
“这……”
薛大人也愣了,别说是靖安侯府的家奴忘了,连他都差点忘了,聂云君其实才是靖安侯府名副其实的主人。
不过,此事也不能怪薛大人。
因为昨夜家丁状告聂云君的主要还是,聂云君强占侯府,并将靖安侯一家赶出府邸。
然而,因为靖安侯不愿出面,所以今日递上来的状纸上,便并未提及此事。
无奈,这案子已接,薛大人也只得按状纸上所告之事审理。
伍子齐看了眼薛大人那无言以对的表情,又扫了眼跪在地上的几个家丁,道:
“主子回府,府中奴才不仅不恭敬相迎,反而将主子拒之门外,这难道不是忤逆犯上?
聂将军身为朝廷重将,身边自有将士守卫。再加上她途中曾遭遇刺杀,睿王殿下特令,一定要严加守卫。”
而府中奴才竟加以阻拦,罔顾主子安危,与守卫将士发生突冲。我倒是想问问你们,居心何在?这难道不是忤逆犯上?”
聂将军大人有大量,放你们一条生路,不想你们竟然满嘴胡吣,甚至跑到府衙诬告,借此败坏她的声誉。”
“薛大人,”伍子齐一抬手,朗声道:“在下请问,这一桩桩一件件,是不是居心叵测,忤逆犯上?”
薛大人叹了口气,声音微低道:“若事实当真如你说,那自然是的。只是,你可有人证?”
伍子齐道:“在场五百赤义军将士,以及睿王殿下,皆可作证。大人若信不过在下,可将睿王殿下请来,一问究竟,便知我方才所言,是否属实。”
薛大人心下一惊,怎么睿王殿下当时也在?
他并未听这些家丁提及啊。
就算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传讯睿王殿下啊。
于是,薛大人又看向跪在地上的那几个家丁。
“他方才所言,是否属实?”
家丁们不敢说话,属实自然是属实的,哪怕不是十分,也有八分,只是……
薛大人一见他们的表情,又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再次一拍惊堂木,怒斥道:
“大胆恶奴,竟然欺瞒本府,隐瞒事实,诬告当朝重将,可知此乃杀头大罪。”
家丁一听,忙匍匐在地,“大人,小人不敢啊,小人所言,句句属实啊。”
薛大人怒道:“还敢胡言!”
伍子齐听着他们的对话,只道:“既然现在是非已辩,案件已明,那么敢问大人,按照大周律法,奴才犯上欺主,还诬告当朝重将,该当何罪?”
大周律法一向严明,尤其是尊卑等级更是分明。
家奴自被主家买到府中,便是将生死都交到主家手里。别说是这般欺主,便是惹得主子不悦,主子都有生杀大权。
何况是如他们这般,不仅以下犯上,甚至跑到府衙诬告。这放在哪家府里,都是不能容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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