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几天,陈丛的生活质量直线上升。
白天行军的时候,就躺在曹操的战车上优哉游哉读读论语,不认识的字正好有人问。
晚上扎营时,营帐都比之前要大两圈,榻上还有曹操命人送来的厚厚几床软垫。
因为陈丛不爱喝白水,曹操还随身带着几包茶叶。每逢大军临时停军休整,便命军卒烧来热水亲自冲泡。
路过城池时,还会特意命人进城买些精致的小吃。
天冷了加衣,天热了摇扇。
正午时陈丛躺在战车上睡午觉,连通传的斥候都不敢大声汇报,声音稍微大点就会引来曹操一通臭骂。
若非条件实在不允许,以曹操表现出来的殷勤劲,招来美女给陈丛暖床也不是不可能。
资本的力量,恐怖如斯。
“陈子宁啊,你还要脸吗?你到底是来打仗的,还是出来踏青的?”祢衡骑在马上满脸的不忿。
这也就是曹操被袁绍召去议事了,否则他连屁都不敢放。
可怜他堂堂行军主簿还需骑马赶路,陈丛那武夫却躺在主公战车上跟个大爷似的。
悲呼!痛呼!
陈丛靠着软垫捧着书,随意从手边小碟中摸起一块枣糕丢嘴里。
呸呸呸~
酸不拉几的,这枣一看就不是绿帽武圣手磨的,一点不地道。
再饮一口凉茶漱漱嘴,陈丛学着记忆中的大将之风轻轻按住茶盏,不紧不慢道:“要不我跟岳父说说,让你也上战车歇歇?”
祢衡眼睛亮了。
舔舔干裂的唇角:“当真?”
陈丛笑:“逗你的傻蛋。”
小树不修不直溜,对于嘴臭王者,就得时不时鞭策一下。
“你你你!有辱斯文,不当男儿!”
“少废话,你什么时候写出洛神赋来,什么时候上车。”
祢衡快哭了。
他现在听到洛神赋三字就后背发凉。
命题作赋也就罢了,他前前后后写了不下十篇洛神赋了,不仅要念给那不识字的武夫听,还要被那不识字的粗人肆意品评。
问就是:比曹小草写得差点味道。给你两句提示,翩若惊鸿,婉如游龙。你慢慢品吧。
再问就是:你甭管曹小草是谁,他写他的你写你的,耽误吗?
所以。
除非他凭着两句提示完美复刻别人事先作好的洛神赋才有上车资格?
且不说这事根本就不可能。
祢衡有理由相信,就算他跟原文作得一字不差,也上不了车。
因为那个陈姓畜生压根就不知道原文写的啥!
马蹄忽作。
陈丛坐直身子一望,就看到前方沙尘漫天,几骑飞骑疾驰而过,后面步兵丢盔弃甲撒丫子狂奔。
随后夏侯惇飞马入中军,看到战车上躺着的大爷早就见怪不怪。
毕竟陈丛摆烂这些天,骑兵就是由他暂时统率的。
“大兄呢?”
“盟军大帐议事去了。”
“你怎么没跟着?”
“袁绍只请了诸侯,我一小卡拉米没资格跟着。”
夏侯惇点点头:“大兄回来你帮着通传声,先锋大将孙坚兵败,折了部将祖茂。”
陈丛了然。
所以刚才那几骑飞骑是回来问罪的孙坚喽?
“不好,榜一大哥有危险!”
陈丛闪电般蹿了起来,抄起泰阿剑的同时吹响了口哨。
远处撒欢的绝影瞬息便至。
陈丛挂好剑,翻下战车跳上战马。
“军中之事暂由祢衡全权负责,违令者斩!”
说吧,一磕马腹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夏侯惇茫然回顾:“大兄离开前让陈子宁节制全军了?”
祢衡撇撇嘴:“没有。”
“那他下得哪门子令?”
“可能他觉得这样说比较有气势吧,用他的话说就是装逼。”
“....那确实挺有气势的,某差点以为他成三军主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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