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惊失色的我猛一回头,这才发觉身后果然空荡荡的,不见一人!
“这下可糟了,老蒋怎么无声无息的,说不见就不见了?不是遇到什么意外吧?都怪我粗心大意啊,老蒋不见了都不知道,只顾着自己一个人瞎跑!”我心里一下子慌乱如麻。
这些年来,碰到什么困难、遇到有什么棘手事都是我和老蒋一起搞定的,可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也。就像上次去凤凰山一样,我在顶峰不知什么缘故昏死过去,是老蒋一个人,把我从差不多一千多米高的高度背下山,硬生生从阎王那把我的小命抢回来。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老蒋就是我们这个两人搭档的主心骨,或者换句话说,从来就是老蒋思考、判断,我只是简单执行他的决策,唯他马首是瞻而没有什么主见。当一个人习惯了服从,他的思维会僵化,甚至变得鲁钝——就像现在老蒋不见了,我真的像被活活绸缎了筋骨一样,愣在那动弹不得。
“怎么办?老蒋出了啥状况?我又该如何是好?”我闭了闭眼,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
一定要回头去找老蒋——不知为何,我脑海只有这个念头。
我咬咬牙,转身往回走。
还没走出十米远,战战兢兢地支着手电筒的我,就发现在这阴森昏暗的地底,有着异常的情况:就在远离我们行走的洞壁而靠近河中心的地方,此刻正不同寻常地“咕噜咕噜”冒着水泡,而且水底下似乎有什么在翻滚着!
“肯定有状况!”我内心狂叫不止。
此刻正是危急关头,我也顾不上什么危险不危险了,急急忙忙地放下手电筒,毫不犹豫地一个扎猛子,钻进水里……
话说潮州城中有一江,唐称恶溪,后为纪念韩愈在潮时的贡献又改称韩江。韩江是潮汕地区、兴梅地区与福建的重要联系水道,但在我的记忆中,却是我的游乐天堂。记得我小的时候,一放学或者周末经常赖在韩江嬉戏玩耍,尤其夏天,几乎都泡在水中,抓鱼捕虾,追船摸蚌,其乐无穷,慢慢地水性与日俱增,高中时候学校组织游泳比赛,我还轻松得了第一。
俗话说得好:“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自恃从小水性颇佳的我,一头扎进去地下河里头,照着水花翻滚得最激烈的地方,张开双就是乱摸一通。我不知道这样子有没有效果,或者这样会不会摸到什么恶物或者不该摸到的东西……
比如说烂木头,比如说怪鱼,比如说浮尸,又比如说刚才遇到的水猴,那我也只能认了。
我的脑海里面,这时候只有一句话:人身难得几回搏?
如果我的拼死一搏,能搏到老蒋回来,甚至如果搏到的是老蒋的性命,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包括我的性命!
一股气息已尽,我浮上水面,长长地吸进了一口气。此时我发现地下河中心处,此刻翻滚的水花更加剧烈,好像这底下煮了一壶开水,沸腾着什么东西似的。我隐隐地感觉到一丝不妙,心里更加紧张起来,昏暗之中我大口吸了气,然后摒住了呼吸,直直地扎进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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