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只是这样才对。既然有人来过这里,有人从这里偷走了那个婴儿,那么就一定会有什么痕迹留下来才对,不可能存在走过之后没有丝毫的痕迹留下的人的。
毕竟凭借着人的身体是没有办法从那扇四格窗上穿过的,即使是婴儿也不行,如果要强行穿过,那么玻璃的碎片上必然会留下划痕,这是一种诱导。
不可能是通过从窗户上偷走婴儿这种方式,那么就一定用了别的办法,这周围没有什么被损坏的地方,那也只能说明,犯罪嫌疑人是从正门或者什么其他的入口走进来的。
“这里有什么别的入口吗?只要是能通到外面的都行。”
克雷顿隐隐约约地意识到了那些东西,他知道光是说“能够容纳人通过”这样的话是绝对找不到正确的答案的,克莱尔的节奏总是要比正常人慢上那么半拍子。
“大概是在……阁楼上?那应该不算是阁楼吧?我不清楚,毕竟不是会经常用到。”
克莱尔指着天花板,那是克雷顿来到这里的时候就看到的隔热层,从外面看上去的大小也不像是能够容纳一个人自由通过的样子。
“那上面有窗户或者开口之类的东西吗?”
“好像是有的哦?但是上面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打扫过了,从前好像还打算用那里存放一些东西的,但是一直都没有记起来要用。”
克雷顿叹了一口气,他重新环视四周,似乎要指望克莱尔给自己有用的信息是不可能的了,他只能在这个几乎没有任何线索的现场反复地进行搜索,期待着能不能找出来一些有用的蛛丝马迹。
然而,这样的任务要比想象的更加艰巨。他知道在案发的那一天晚上下了大暴雨,并且还有巨大的雷声,伴随着那样的声音,就算是在清晰的脚步声也会被掩埋吧?
同时,那场大雨也冲刷干净了屋里屋外所有的脚印和痕迹,克雷顿之前一直在寻找着血痕一类的痕迹,然而在他想起来,并且把那场大暴雨和案发时间结合的时候才发现,这一整个案件从一开始似乎就是被安排好的事情。
在这样的小镇之中,这几乎是一场完美的作案,巨雷声,大暴雨,在没有光和电的寻常住宅之中,这两样自然事件就足以掩盖太多太多的东西了。
犯罪嫌疑人一定是卡好了这样的一个时间点,这次作案对于他来说是一次天时地利人和,并且留下来了足够迷惑的谜团,如果对方并不在意婴儿的安危,那么也是存在着强行从窗户之中夺走婴儿的可能性的,就算留下了划痕,在那样的大雨之中也会消失在雨水之中。
克雷顿深呼吸着,他额头上开始冒出细密的汗水来,抬起头看着天花板,再次低下头来,用木头铺成的地板上并没有被打上蜡,由于暴雨刚刚过去的原因,踩在上面的时候还能够感受到木头的潮湿。
整个房间之中也充斥着那一股潮湿的气味,克雷顿一边闻着这种味道,一边想着犯罪嫌疑人会去做的其他可能性。他想不通很多东西,在这个时代偷走孩子是为了什么?为了吃?那还不如去偷食物。
据说在大城市有那种器官贩卖的交易勾当,但是婴儿的身体,婴儿的器官怎么想也不会派上那种用场才对。
剩下的可能性呢?剩下的可能性就是自己养了,的确也会有这种事情,无法生育的父母去孤儿院领养孩子这种事情也时常发生。也会有人贩看中这一点而去拐卖儿童。
但是无论如何,三个月大的孩子应该还没有断奶吧?这样的孩子无论是去做什么,是卖给谁去让他们抚养,亦或者是自己抚养都有些过于牵强了。
无论思考多少遍,克雷顿能够想到的最大的可能性仍旧是关于克莱尔那个似乎并不被记住名字的“孩子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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