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海波心中怒火难抑,转身在墙上用力拔出先前周晋用的匕首,追着周晋,恶狠狠地扑去。”这一瞬间,他才充分体会到自己目前这看似平静,却若临深渊的险境,体会到人世的险恶。突然一伸手,抽出了徐瑛腰畔的长剑,狠狠一剑刺出。
徐瑛眼见杨海波面色转趋平和,正放下心来,出其不意之下,被杨海波抽出自己的长剑,正自一呆,还来不及阻止便听得周晋哀号一声,被长剑贯胸而过,倒伏地上。惊骇中转头看了看自己衣衫上洒到的斑斑血迹,又看了看杨海波脸上的一丝鲜血,心中突然一痛,感觉眼前这少年再不是自己初见面之时的那忠厚纯良,侠义为怀的少年,后退了两步,将手中的雨伞抛掉,远远的去了,身上淋着漂泼的大雨,心中却是翻滚杂乱,难以自已:看来父亲说得不错,一个人若是位高权重,便会变了性子,他本来是个善良之人,如何竟变得如此心狠手辣了?
荆鲲亲眼看着杨海波杀死了周晋,心知这少年已然如自己所愿的充分体会到了形势的严峻,人心的险恶,有了自己的决定,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朝院内走去。
司马超和景骏二人昏头昏脑的从地上爬起,眼见得四周的情景,不禁一脸的愕然。原来他二人今日恰好在王府院墙外的小巷守卫,糊里糊涂的给人打晕在地,失去了知觉。此时醒来,却见到王府总管周晋尸横就地,眼前一个蒙面汉子给秦卓峰制服,心中满是疑问,有心询问,待见得宁王殿下那阴沉的面色,心中不由打了一个突,话到嘴边,却是再也不敢说出,默默的在秦卓峰的指挥下,将周晋的尸体搬进王府后院隐秘之处藏匿。
杨海波沉默不语的回到自己的居所,换过了衣衫,坐在摇曳的烛火下。这一路淋着大雨,他的头脑清醒了下来,脑中思索起来,暗暗道:荆先生和秦老猴子今日一天不见,却恰巧在我处于命悬一线之际到来,断非巧合。难道他们是故意让我身处奇险之地,再加以援手么?脑海中突然电光石火的闪现出荆鲲劝自己争夺皇位的言语,心中已然完全明白了过来,看了看周围,却见一旁的荆鲲依旧是面带微笑,一如平常的坐着,秦卓峰舒舒服服的坐着品茶,一脸的淡然,旁边依然站着那个微微颤抖,掩饰不住内心惊惧的蒙面汉子。自己身侧却肃然立着两个王府卫士,正是司马超和景骏。
荆鲲看了看司马超和景骏那安静却不慌乱的表情,甚是满意,突然淡淡的对杨海波道:“海波,你主意已定么?”
杨海波脑中突然转过一个非常奇怪的念头:今日的皇孙朱允炆,燕王朱棣,便犹如我以前参加跆拳道比赛的对手,只是以后的这个“比赛”残酷非常,最后获胜的人再不用向别人屈膝叩拜,看人眼色。输掉比赛,出局的人只有窝窝囊囊的死路一条。现在的我乃是大明帝国的宁王朱权,一个会获得最终胜利的人。而这场生死攸关的比赛该怎么打,理该由自己来决定。心中这样想,竟是难以自已有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兴奋,好似回到了那气氛激烈的赛场。想到这里,稳定了一下情绪,一脸平静的道:“本王朱权,乃是一个下棋之人,不愿做受人摆布的棋子。”
荆鲲心知杨海波已然看破今日秦卓峰出手相救,乃是自己所设下的巧局,若是他一脸愤怒的对自己破口大骂,也毫不稀奇,可是此刻,他却是一脸平静的说出此话来,心中忍不住微微一震,欢喜中夹杂着一丝惧意,因为此时此刻,那个来历奇特的少年杨海波已然不见,自己今后所要辅佐的,便是眼前这个大明帝国洪武皇帝朱元璋的儿子,宁王朱权殿下,想到这里,突然起身整了整衣衫,一脸肃穆的躬身对朱权道:“请殿下宽恕老朽今日的自作主张,日后老朽定当尽心尽力辅佐殿下,以成大事。断不会再有今日情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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