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皇上才是咱们淮西的主心骨,老夫不过是在旁边帮衬一下而已,说罢,你想动谁?”
被识破了心思的胡惟庸指了指北边,说道:“华云龙!!”
随即也不等李善长再问,就把对于华云龙的不满和疑惑说了一遍。
说句实在话,除了华云龙有些不太卖他这个丞相的面子的事情不能说之外,胡惟庸还真的说出了一番道理。
首先,华云龙绕过中书省直接给皇帝密折,这就已经是犯了为官者的忌讳,要知现在大明还是仿造蒙元时期的行省制度,北平行省自然也要归中书省来管辖,换而言之,华云龙作为北平行省的主管级人物,他的直接上司是现在为左丞相的胡惟庸,而华云龙不理会中书省,是惹怒胡惟庸的首要条件。
其次,绕过中书省给皇帝密折的事情,你要瞒就要隐瞒的彻彻底底的,但是华云龙不然,却是大张旗鼓的绕了过去,结果大家都知道华云龙不经中书省直接给皇帝密折,但是内容呢?谁也不知道。
皇上不说,谁也不知道什么内容,这样以来,等于结结实实的打在胡惟庸这个今年七月刚刚上任的左丞相的脸上。
最后的原因,就是到底密折上什么内容,胡惟庸到现在还没有搞明白到底是什么事情,让胡惟庸补救都没有办法补救。
怎么能让胡惟庸不恼火,而胡惟庸虽然现在贵为宰相,却是肚子里不能撑船的人。
他决定要动动这个华云龙,否则在他在中书省的脸面可往哪里放,但是摇动淮西的人,就要先问问面前的这个老头子了。
淮西人不像是江浙人那样,任由胡惟庸搓揉,大家都是同乡,该不该动,该怎么动,动到什么程度,大家都要商量这来,以免到时候伤了和气。
谁知道李善长听了前因后果之后,反而失神了一会。
凝思了一会,问道:“献俘的人是蓝玉带队,是吧,他们什么时间到,走的什么路线?”
“后天到,也就是腊月十二,经由水路进入玄武湖,就地cao练,等待腊月二十三献俘,以贺新年,这个礼部已经都报上来了?”
“多少人,还要走水路?”
“蒙古降卒三百零二人,其中有一人是纳哈出之子坝基,还有一个据说是高丽jian细,叫做刘五,另外怀柔乡勇一百人,由怀柔知县带队,都督蓝玉亲自带二百兵卒押送,大概就这么多人。”
离开南京已经快两年了,李善长虽然一直和同乡、昔ri的同僚保持着联系,但毕竟不如中书省知道的详细,胡惟庸这个人,也不全是靠着逢迎拍马之举上位,对于各种政务也很是熟络,刚才李善长问及,他马上如数家珍的一一道了出来。
稍微想了一下,便又道:“怀柔县令,姓庞名煌,据说是山西移民,但是却查不到户籍证明,而且口音稍有豫北口音,这一点正在着人调查。”
能把一个小小北方下县知县的情况了解成这个样子,第一显示了胡惟庸的记忆力,第二看来他对于这次的献俘队伍真的留意了。
但是李善长留意的却是另一个人,问道:“那个高丽jian细,叫什么名字?”
稍微思索了一下,胡惟庸回道:“叫做刘五。”
“看来华云龙的底牌,就是这个刘五了!”虽然不知道刘五就是刘福通,老辣的李善长马上就看出了端倪。
胡惟庸点点头,表示赞同李善长的说法,以他的聪明不可能想不到这些,而且前去画像的人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到时候把这个人的画像给几个和自己关系较为亲密的老人看一看,说不定就能看出点端倪。
他这次的目的,倒不是让李善长帮自己说自己都知道答案的事情,而是要把华云龙动动,暂时还要这个老头说一句才行,自己毕竟刚刚上任,还有一些事情不好说话。于是问道:“那华云龙......?”
李善长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却慢慢的继续向山上走去,胡惟庸大喜,连忙跟了上去。
有了这老头子的默许,过了年他就可以动作了!!
刚走了几步,李善长就停下来,说道:“北平那边,是徐达的,没有事多听听他的意见,另外看哪个架势,他想送那个怀柔县令一场富贵也好,功名也罢!你帮帮他,大家都是同乡,留待以后好说话!!”
这些都是小事,胡惟庸当然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在这个时候表示反对,于是含笑称是,免得破坏了两人冬ri游玩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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