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闷闷不乐的朱琪和同样愁眉不展的吴年生坐在辉银房地产公司的会客厅,等待该公司老总从外面回来。
事到如今辉银欠她公司的那笔欠账无疑成为公司走出财务困境的最大救星,她下定决心也跟那个向她要欠款的人一样一定要拿到钱,但不知能够拿到多少,如果是十万八万那也无济于事。
说实话她也不能肯定能拿到钱,上次那个问她要钱的人是带了一帮人去找的她,现在他们就两个人,人要说没钱她可不知怎么办了,她总不能象那个人一样喊打喊砸的吧,人可是不会把她当回事的。
据朱琪了解辉银这几年确实也是经营不善,有的楼盘由于选址不当导致房产滞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们越坐越沉默。
阳光也跟他们一样显得更消沉,当明媚不再,阳光在她身后的格栅窗帘投进来的一条条横亘在她眼前的地面上的影子就显得更真切了。
有一种似乎在坐牢的感受蓦然袭上她心头,看着身边经过走廊的人对他们视若无睹,她真想打破这片沉闷,但她知道自己发不起脾气来,她看了一眼手上的表发现都坐了近个钟头,再看一眼身边坐着的吴年生似乎一点闷燥感也没有,始终坠拉着脑袋在沉思苦想,默然神伤,视线只管盯着地面上抛光砖映出来的自己的影子,仿佛难过着呢。
不知什么时候起她对身边这个人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她知道他的心事,有时很想和他深入交流,却一直找不到时机,觉得眼下正是时候,于是问道:“年生。”同时用手碰了碰他。“又在为女朋友的事犯愁呢,你们现在怎么样了,能跟我说说吗?”
“打那儿说起呢,今夕是何夕,我该打那儿说起?”吴年生抬起头来一脸愁惑,却又露出那么份故弄玄虚的狡黠。“曾经听过这样一首歌,歌里好象这样唱,没什么发生,也没有发生什么,我们的故事在从前已画上句点,时间的河慢慢地流,,,”
“这个是比喻吗,未免夸张了些吧。”朱琪看着吴年生说:“既然你还懂得调笑,干么要这么难过呢,我不是也接触过你女朋友吗,觉得你们挺有感情的,为什么总是稳定不下来呢。”朱琪一副诚心诚意。“而且你们相识的时间也不短了,这当中发生的事虽说让你们感到很累,但是这么久了你们都不愿忘记对方,相信你们一定是有缘份的。”
“是呀,时间好象在诠释我们之间有着不终止的故事,可是现实却又跟辉银一样死赖着不肯付账,总是搬起际遇里头这样那样的绊脚石来拦我们的路。”吴年生说着叉着手指插着头发往后搓去。“当纷乱的往事就象头发一样抛向脑后,回想起早时那些ri子的幸福爱恋时光,仿佛变成一条麻绳绑着我们,不知为什么一路上我们恋恋不舍,却老是要各奔东西,孜孜不倦的命运象个武林高手一样不停地变换着招式考验着我们。”
“年生,我们共事也有些年月了,你的xing格和为人我可以说比较了解,有时候我真很佩服你工作上老老实实一条道上走到黑的劲头,如果把这样的心xing放到感情上今天也是显得难能可贵的,相信时下没有几个人肯这样去为感情付出了,瞧你现在放不开的心态,料想以后也是打定她的主意了,但是现实的压力你认为自己有把握去战胜吗?”
“时至今ri我面对这份感情可以说我一早在理智面前投降了,我更愿意相信爱情的无理智是我对她念念不忘的最有力支点,今天我们的去留始终不能尘埃落定,我更愿意相信这是命运的刻意安排,在这样的信念面前再大的压力也不能叫我低头。”吴年生低着头说,下意识地仰了一下头。
朱琪看着眼前人,在她心里似乎已产生共鸣,听他继续往下说:“起初我真想不到我和她之间的恋情会经历这么长的拉扯战,那时在我年少轻狂的心里,认为那种传说中痴守苦望的爱情无疑等同于谎诞不径,而且当时一度在我心里还把天涯何处无芳草这样一句话当作至理名言,回想过去我对她有过的逃避和怪罪大抵是出于不懂得珍惜感情,时间却为此给我上了一堂最具有说服力的课程,加上从未真正在我心底绝迹的对她的爱恋和感念使我最终承认了情心这样一个魔怪,今天截然相反地认为选择坚持就是胜利。”发自心坎说出内心独白的吴年生颇有几分演说家的天份。
朱琪的表面上看起来有些激动了,眼前人的真诚情怀感动了她,让她对自己的处境生出份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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