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野从此就像被关了禁闭, 再也不允许迈出大门一步, 只能天天在房间里看书学习,那些家庭教师也像是打了鸡血似的,采取车轮战术, 一人负责一个小时,中间让智野休息十分钟, 然后就换另一个老师教授另外一门,如此反复, 一天下来, 智野因为接受了太多的知识,脑袋涨得生疼,还好晚上的时间老人并没有剥夺掉, 智野照旧在场馆里练武。
智野平日只能从彩音那得到外界的信息, 比如关东大赛是立海大获得了冠军,冰帝学院以第二名的成绩晋级全国大赛, 迹部在对战幸村的时候, 被幸村在球场上剥夺了五感,败的很惨;青学被主办方推荐参加全国大赛,手冢在结束关东大赛后去德国进行治疗;上野樱衣因为订婚的事情和家人闹得很凶,还被强令回到了冰帝学院上学。再然后,彩音也被勒令不准见智野, 智野就完全和外界失去了联系。
宫崎因为表现还算良好,一直尽职尽责,没有欺瞒过老人, 所以老人还算信得过他,照旧让他跟随在智野身边,但想从他口中得到什么消息是不可能的。
智野就当自己是在奋战高考,这才不至于让自己发疯,这种日子一直持续了两个月,有一天,几个老师给他几份试卷让他做好交给他们,第二天老人让智野过去见他,智野已经有两个月没有见到过其他人了,就算是吃饭,智野也是不允许到餐厅去的,只能在自己的卧房里。
若是一般的少年,智野很难想象这种冷暴力会不会逼疯一个少年,恐怕就算是成年,也受不了这种孤独和冷清吧。
知道老人要见他,智野隐隐觉得这种生活可能终于要结束了。
智野端坐在老人面前,抬眸看着老人。
老人递给他一个文件袋,智野接过打开,一张是他高中学校颁发给他的高中毕业证书,另一张则是国外某所私立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智野的签证也办好了。
“你下个月一号就出国,那里会有人照顾你,这所学校可以直升大二,我给你两年时间提前毕业,然后再回国。”
“出国前的这段时间,我想和妈妈一起生活。”
老人想了想,点点头。
智野脸上没有喜怒,他拿着文件袋退了出去,回到房间就开始收拾行李,他在国内还有两周的时间,宫崎想跟智野一起去,但被智野拒绝了,他扬起手腕给他看他手腕处的手表,“这个我戴着,你们随时可以知道我在哪里,我不会逃跑的。”
宫崎抿着嘴不敢决定,还是老人走出来让宫崎不必跟着了,宫崎这才点头退到了一边。
老人看了眼智野什么话也没说就转身回去了,等智野坐上车走远了,老人才回身看了眼行远的汽车,他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忙用手中的帕子捂着嘴,呼吸有些困难地喘了好一会,宫崎见了,忙上前却被老人抬手挡开,老人把帕子握在掌心,独自回了房间。
美惠现在住在大阪的一个小城里,开车大概将近一个小时,才找到美惠住的地方,这里的气候不错,环境也很好。
美惠家门前有一大块菜地,被美惠种了许多时令蔬菜,智野突然出现的时候,美惠正用水管给菜地浇水。
见到智野,她手中的水管都掉落在地上,智野就站在原地,放下手中的行李,张开手臂微笑地看着美惠,美惠跑过去抱住智野,抱了好久才松开智野,“他们怎么会同意你过来的?”
美惠看到地上的行李,欣喜地抬头看着智野,“你是不是再也不回去了。”
智野笑着摇摇头,“两周后我要出国留学,爷爷同意我这两周搬过来和你住。”
美惠听了,眼泪又忍不住落了下来,但她忙擦掉眼泪,帮智野提着行李进了家门。
“我给你专门留了间房间,样子还和你之前住的一样。”
美惠带着智野走进一间房间,智野的书桌、椅子都还在,就连书桌上的书摆放的位置也和之前差不多,有一本书摊开着,书里夹着一只笔,那是智野离开时看到的位置。
“每天醒来看到这间房间,我都觉得你只是去学校上班了,到了吃晚饭的时候,还会回来的。”
智野抱住美惠,轻拍着她的背。
“妈,午饭我来做吧,我已经好久没有做饭给你吃了。”
美惠听了偏过头擦掉眼角的泪水,欣喜地点了点头。
用家里的食材炒了几样家常小炒,智野静静听着美惠讲述她近日的生活,美惠看起来很快乐,整个人都焕发出年轻的光彩。
智野一直听着,然后他突然出声问道:“妈,有遇到合适的人吗?”
美惠听了一愣,然后很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你这孩子,妈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
“妈你现在看起来也就三十岁,哪里一大把年纪了?”
美惠以前一个人拉扯智野长大,因为每天都要完成大量的工作来糊口,所以看起来要比同龄人要苍老些,但自从智野担起了养家的担子后,美惠不仅轻松了许多,心情也开朗多了,现在又在这山清水秀的地方生活了一段日子,人看起来是比以前年轻了许多。
“妈没那个打算,现在这样就挺好的,要是你以后能常来看我就更好了。”
智野很想答应她,但是这个承诺他实在是有心无力。
“你身边总该有个人,这样我也能安心。”
智野心里暗自打算这几天帮美惠物色物色周围有什么可靠的人,美惠的活动范围很窄,除了这一亩三分地,平时能见到的人恐怕也就是周围的邻居了,美惠和邻里邻居的关系向来不错,这附近的居民不少,智野就让美惠带着她去各家串串门认识认识。
一圈下来,单身的有三户,一个是在读大学生,一个是中年丧偶的大叔,最后一个年龄三十的样子,没有结过婚,但是看起来邋里邋遢的,很不可靠的样子。
那最后一个和美惠很熟识,听美惠说她刚搬来的时候,那人曾帮助过他,再加上就住隔壁,平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所以就熟络了起来。
那人总带着一个帽子,嘴里叼着根牙签,下巴留着胡渣,刘海很长遮住了他一只眼睛,说话油里油气的,他对美惠都是亲热地唤一声美惠姐,偶尔会来蹭个晚饭,这也不稀奇,他一个单身汉,家里乱成什么样可想而知,做饭也更加不是单身汉所具备的技能。
他在知道智野是美惠的儿子后,还有些惊讶,因为美惠从来没和人说过她的过去。
美惠去厨房做饭了,智野和那人坐在沙发上,那人跷着二郎腿看着电视,完全把这里当作了他自己的家。
智野毫不掩饰自己的眼神一直盯着他看。
“少年,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他摸着下巴上的胡渣,龇着牙笑道。
“听说你在学校里工作,是什么样的工作呢?”
“我吗?是网球部的教练。”
又是网球,难道他也是网王中的人物,人品什么的可以去问问y监督,他应该知道。
“对了,你的名字我忘了。”
“渡边修。”
“哦,这次记住了,妈妈说你以前帮助过她,真的很感谢。”
“应该的,她一个人来到这陌生的环境,邻里邻居理该互相帮助才是。”
智野点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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