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坦德路暂别肉圆高利,后者回到了自己的船上,美曰其名为绿龙看守他的粮食。但斯坦德路心知肚明,但如果他这边战事危机,肉圆高利肯定会毫不犹豫把船队开回路斯坎,顺带拿走剩下一半粮食。
绿龙带着豺狼人部队,回到营地,下令做一顿好饭出来。狗头人管家看到一堆的新鲜粮食,得知后面还有九船粮食没搬过来,开心的喜极而泣,一把鼻涕一声嗷,下跪感谢龙后的恩赐。
除了受伤到不能动的,所有豺狼人都热络起来,忙着一起挑水合面,揉成一个个面团,再加点半酸不甜的野果子,然后也不管发酵程度够不够,把面团放到石板炉膛里,大火烤制。面粉的香气传遍营地。
绝大多数豺狼人都是吃昆虫、野兽为生,全生或者半生的肉是常态,一块加了黑盐腌制的咸肉就算美味佳肴,他们何曾尝过外脆内软,香甜可口的野果面包。面包出炉,也不顾滚热,张开嘴就咬,烫地直吐舌头。
狗头人们把去壳的燕麦粒放到大锅里加水熬煮,然后放进土豆、洋葱、胡萝卜和腌肉还有翼龙的油脂。肉粥翻滚,咕嘟咕嘟冒泡,表面一层黄亮亮的浮油,引得豺狼人唾液狂流。
香味飘进绿龙开会的木屋,但里面的人都无心进餐。
一回来,格拉沙发现,之前消失的人们都出现了。灰矮人、虹翼牧师面色疲惫,变形怪缩在角落出神,艾西亚正和绿龙低声汇报,讲述和肉圆高利谈判的细节。只有霍克,不知所踪。
众人从半龙女仆的复述中,了解到这批粮食的来历,和绿龙的谋划。按理说,一切都在安排之中,但是屋内气氛却很沉闷。
原因在于,回营地之前,绿龙派遣斥候去侦查巨人当时埋伏的地点,结果斥候在河边发现了野兽的尸体。被豺狼人涂抹了秘药的野兽,足足十几只,通通被砸死,然后弃置于河岸。
野兽如果没被抓到,是正常,被抓到吃光了,也正常。但抓到了扔掉,这在食物稀缺的峭崖岗,是很难以想象的事。
显然,野兽被动了手脚这件事被敌人发现了,刨除对方临时察觉秘药这种可能,还有一种可能——有人背叛了绿龙,向巨人通风报信。
斯坦德路听完了艾西亚回报,抬头环视众人,沉声说:“听过斥候的汇报,你们应该清楚,有人出卖了我。”
木屋里的气氛变得凝重。众人用余光去瞥变形怪。
咕噜低声说,“几天来,我一直呆在房间里,没有走出去一步。”
绿龙说:“那你应该知道,你的房外,没有一个看守,这是为什么。”
“是因为……主人想知道我会不会逃走,一去不回,而故意这么安排的。”
斯坦德路狞笑,“是啊,你的意图是寻找一个有实力的靠山,来和铜指环商会交涉。但这个靠山不一定是我呀。”
变形怪颤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你没逃走,只能说明在这次战斗中,你没有出卖我。不代表我信任你。”
“是的,我明白,主人。”咕噜颓丧地说。
斯坦德路重新看向众人,“那么,到底是谁背弃了我呢?”他视线一一扫过众人,仆从们都不敢和绿龙对视。
“格拉沙,你让我失望了。”
毒尾首领身子猛颤,脸上的皮毛都暗淡了,走出来匍匐在地。
绿龙柔声问:“昨天晚上,有多少新归附的豺狼人偷偷逃出营地,你清楚吗?”
格拉沙脸贴地,咬牙说:“七个……主人。斥候回报后,我立刻就去统计人数了,其中包括霍克……”
“你在狡辩推诿吗!”斯坦德路高声呵斥。
“我……不敢。看管训练豺狼人确实是我的责任,我愿意承当罪责。当请主人允许我今晚出战,以功劳抵偿罪责。”
绿龙哼了一声,“除了霍克和他的人,把其他几个豺狼人的亲属挑出来,无论老幼,当众绞死,你亲自做!”
“是。”
斯坦德路站起来说:“今天夜里,才是真正的决战,明天日出的时候,我要让峭崖岗匍匐在我脚下!”
邓巴克第一个响应:“主人,我的族人们虽然不是职业的战士,但也做好了准备!”
“去吧,让他们养精蓄锐。”
仆从们纷纷离开木屋,虹翼牧师正要走出去,背后斯坦德路说:“马拉萨,一会我去找你,准备好仪式。”
白龙裔牧师脸色难看到极点,点了点头,走出去了。
木屋里只剩下艾西亚,她问绿龙:“其实你早就知道新归附的豺狼人里有间谍,对不对?”
斯坦德路嘴一撇,“这不明摆着的吗。我能往对方营地里派变形怪,对方也能往我这派奸细。格拉沙打起旗帜招募豺狼人,整个峭崖岗都传遍了,对方要是不趁机找几窝豺狼人蛊惑威吓一下,那才奇怪。”
“要是敌人真的就没想到这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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