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离去,柳月儿追上去,情急之下握住了他的手,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她羞怯地松开手,双颊瞬间绯红,两只小手绞扭成团。
她紧张的咬了唇瓣,峨眉轻拢。她真的不是有意去碰触他的,实在是外头真的又黑又冷,他身上仅穿着单薄的衣裳,不忍再让他为了她们如此奔波劳碌。
柳月儿方才匆匆地一瞥才发觉原来他如此俊逸不凡,脸庞如刀刻般棱角分明,两首浓密的剑眉,眉宇之间英气逼人,双眸深邃迷人像一潭深幽的湖水,摄人心魄,连他落满须紥的脸也丝毫未减他的俊雅气质。
她怎么了?竟然对一位才刚刚相处不到一个时辰的男子品头论足起来。
花慕纶停住了脚步,他的手腕还感觉她握住他时,软弱无骨的触感。他的脸上莫名的蒙上红潮,然而在他古铜色的肌肤下,很好的掩饰了下去。
若不是方才听到她们娘俩之间的谈话,他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心思克制不住内心的骚动。
偏偏脑中又不合事宜的忆起稍早前从桥上救下她时的一幕,被她眸子中显露出绝然的神情震慑住,激起他从未有过的保护欲。
他的心思从来没有为哪个姑娘牵动过,常年的居无定所,餐风露宿,也不容他有多余的心思摆在这上头。娶妻生子过着安定的日子,他想都不曾想过。
花慕纶头一次感觉到面对一位姑娘会紧张,心跳加速,浑身不对劲。
他轻抿形状好看的唇瓣,眼睛注视着洞内的某个点,不敢瞟向她,神情极不自然,只是轻轻嗯了声。
柳夫人在一旁悄悄的观察,以她过来人的经验,她的想法还真的不是不可能的,这位恩公的耳朵已经泛红了。
“你们快过来坐吧。”柳夫人适时的开口,化解了围绕在他们身上的沉闷的气氛。
“恩公,过去吧。”柳月儿轻启朱唇,嗓音如空谷幽兰般动听。
“好,走吧。”花慕纶收住心神,跟在她的身后。
柳月儿得到他回应后,朝花慕纶轻点一下头后,举止端庄优雅,她莲步轻移,往回走。
柳夫人往旁边挪了下位置,让女儿和花慕纶坐近。
“月儿,坐过来一些,让公子也靠近火堆旁,今天有点冷,靠近一点能暖活一点。”
“我没事,不怕冷。”
他自小习武,身体比一般人强健许多,也不畏寒冷。
他的衣衫单薄陈旧,还有几处有补丁补过的痕迹。他的鞋头也磨损不堪,似乎穿了有些年头了。
花慕纶敏感的察觉到柳夫人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朝他上下打量,他明白那代表什么意思。
柳夫人是以一个看女婿的心态在评估他。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身子,若按以前他心胸坦荡荡自是不会在意过别人的看法对自己的看法,今天不知怎么的,竟然感觉到自己寒酸和窘迫。
柳夫人默默地收回了视线,经过她初步的观察,眼前这公子生活似乎也是过得挺困窘的,她的心开始有点犹豫不定了。
月儿从来没有过过穷日子,即便在柳家没地方,起码还是有下人照料着她们的三餐。
柳夫人也不是一个势利眼的人,只是关乎到女儿的终生幸福,她不想太过于草率下决定。
柴火在噼噼啪啪的燃烧着,三人围在火堆旁,各自怀着心事。
突然噼的一声响,星火不偏不移的弹向柳月儿的脸,坐在她旁边的花慕纶反应极快的用手将它挡下。
柳月儿灵动的双眸轻眨,回过神之后将他的手拉下,紧张的问,“你有没有伤着了?”
“不碍事。”花慕纶不在意的扬起嘴角,星眸澄澈,将手收回手并抬起另外一只手拍掉衣袖上粘着的星火。
一个姑娘家最注重的容貌,倘若伤着,她定会非常的伤心难过。
“衣袖被烧出一个小洞了。”尽管花慕纶的动作敏捷,衣袖还是被残留的炭火烧出了一个小洞。
“没关系,只是一点而已。”花慕纶一点也不介意。
柳夫人看这般情况,她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只要他能好好的保护月儿,日后他们再合力营造出好生活,过好他们俩的小日子就好。主意一打定,她的心便宽心松许多。
“公子,先吃点果子,今夜太感谢你了,若不是你出手相救,恐怕我们早已命丧黄泉了。”
柳夫人从布袋里边拿出果子越过柳月儿递给花慕纶。
“多谢夫人。”花慕纶伸手接过,非常谦卑有礼地道,“只是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柳夫人笑笑的摇头,“你救了我们,还摘了果子给我们,我们才是要跟你道谢的。”
花慕纶淡笑不语。
“月儿你也快吃吧。”柳夫人也递了果给月儿。
柳月儿接过娘亲递来的果子。“谢谢娘亲,您也快吃吧。”
柳夫人也不急着吃,她状似漫不经心的问花慕纶,“公子今日怎么这般凑巧能救下我们?”
花慕纶神色微微一敛。
是阴生之花突然在他的眼前出现的一幕让他及时的救下她们。他也没有想到,阴生之花居然有这般神奇。
他还来不及细想及探究。
它现在正收在他的内衣里,暂时也没有什么异样发生,他先前还一度担心,它会不会突然发现亮光呈现在人们的面前。他不希望它被人发现,而且还在没有彻底弄清楚它时。
很难说会不会有不怀好意的人士瞧见将它据为己有,谋取私利,或是利用它发动一场战争。它能让一个习武之人,迅速的功力大增,在他的身上就是一个例子及见证。
花慕纶轻描淡写的说,“我正巧经过。”
“公子的大恩大德,我们母女三人感激不尽。只是现在我们身上也没有值钱的东西可以答谢恩公。”
“不,夫人不必客气,在下只是举手之劳而已。”花慕纶连连摆手,他帮助别人从来都没想过要求别人的报酬。
柳夫人对于他的气度真的无法挑剔。
“公子哪里人?听你的口气不像是盐城人士。”柳夫人打算先问问他的一些基本情况,心里才好有个底。
“象城人士。”
“象城人?那里离盐城少说也有好几百里远,公子怎么会过此地?”好奇的又问道,“是过来省亲?”
花慕纶也没有好隐瞒的,如实的答道,“不是,我只是一个浪迹天涯的侠客,走到哪,哪便是我的家。”
柳月儿在一旁默默地倾听,也觉得插不上话,明知道娘亲是怀着目的的问话,又不好无礼在此时打断他们之间的谈话。只是希望娘亲不要表现的太明显让恩公反感。
“公子没有安顿下来的打算吗?”柳夫人想弄清楚花慕纶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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