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妇人面容憔悴地,神情恍惚的走到花慕纶的跟前急急的说道,“没有,没有,阿郁的解药是我亲用装的。”她拨了拨零乱不堪的发丝,泛白的唇色微张又再度开启,“为了便于携带,我就用小药瓶装好系在他的裤腰上。”关乎到性命攸关的事,她半点都不敢马虎大意。
花慕纶瞧清妇人的脸,他认得她,她是阿郁的妻子—翠花。
与村民们相处了大半年,二百多名村民的名字花慕纶早已熟记在心。
“翠花姐,请问阿郁的小药瓶之前可曾装过别的东西?”花慕纶清亮的双眸盯着翠花泪痕未干的脸庞,问得仔细。
翠花有点微愣,刚经历了差点失去丈夫的恐惧,此时的她还有点心神未定,表情木然。思索了须臾才回道,“我记得之前装的是研磨好的生姜粉,在装进解药之前,我还反复的清洗过,沥干了水才敢用。”
“嗯。”花慕纶轻应了一声。
按阿郁妻子说的生姜粉,花慕纶寻思也不至于会让湖水失去效性吧?他收回视线,负手来回的踱步,村民们开始在交头接耳。
花慕纶停下脚步,目光投向翠花又继续问道,“这解药是何时的?”
半年的时间里解药一直没有出过问题,难道湖水有时效性?
翠花记得特别清楚,恩公给他们送解药来时,她和丈夫正要去摘一下蔬菜回来做中饭,他们还闲聊了一会,恩公才离开,送解药到另一家。
遂翠花很笃定的回答花慕纶,“就前两日,恩公分派给我们的。”
咦!
他方才的猜测的不对,原以为是早前给他们的解药。
花慕纶敛下眼睑,村民们谁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恩公?”
翠花婶子可说了,解药可是恩公亲自送给他们的,恩公也没有反驳。村民们自然是不会怀疑花慕纶,他们可着急着想弄明白一切,解药对他们来说太重要了。
“大家请稍安勿燥。”花慕纶看着围着他的村民们个个都急得脸红耳赤。
在这里胡乱的瞎想瞎猜没有用,不如再拿一些解药出来对比,于是花慕纶即刻朗声问道,“请问大家还有没有之前的解药在手上?”
“我有一个月前的。”
“我有三个月前的。”
“半个月前。”
“一周前的。”
……
村民们纷纷报出家里解药的日期。
“那好,请大家把家中的解药都拿出来,我再去试试便知。”先用排除法,测试一下之前村民们留下的解药还有没有效用。
“翠花姐,也劳烦你再回去装一些解药给我。”
“好的,恩公,我马上回去。”
“恩公,我们也先回去装些过来。”
大伙回应后,就各自回家去取解药了。
解药取来,花慕纶从房间内拿出了纸和笔,碎布条出来,问清楚村民们解药的日期,他便写在纸条,用碎布条绑在瓶子上。
“方婆婆可否借你家的小猫一用?”
“你要小花干什么?”方婆婆一脸戒备,她虽人老,脑袋可精明的很,她可不认为这个敏感的事情上,恩公没事会提起她的宝贝小花猫。
“试毒之用。”花慕纶简单明了的说,也不想隐瞒方婆婆。
“不可,不可……”方婆婆马上摇头摆手。
“方婆婆别担心,我一定会保护好小猫的。”
他再三保证之下,方婆婆百般不情愿将怀里的小猫借于他,再三叮嘱。
“恩公,千万要照看好我家的小花。”
花慕纶接过小猫,抚摸了一下它的小脑袋,小猫温顺的窝在他的臂膀上。
“放心,我会将它完好无缺的送回来。”
方婆婆脚步一路蹒跚随着跟在花慕纶的身后,旁边一直有一位村妇掺扶着她,其余村民们也亦步亦趋的跟随着。
花慕纶停下脚步,回头对着村民们说,“你们回去吧,再往前走就危险区了。”
“恩公。”方婆婆年事已高,走了一段路已经有点气息不稳了,胸口上下起伏。
“方婆婆。”花慕纶几个跨步就走回到她的跟前,握住方婆婆布满皱褶的手,暗暗的给她输了点真气,能让她的气息快速的平稳下来。
“请相信我。”
花慕纶明白,方婆婆膝下无儿无女,身边只有老伴和这一只小猫相依为命,平日里宝贝的像儿子一样。
花慕纶给她一个安抚笑容。
“随村民们回去吧,我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将它带回来的。”其实他也不想借方婆婆的猫,实在他也找不到别的小动作可以拿来做试验了。
村民们才在幽灵谷安家半年多,二百多余人,也不过区区的几十户而已,上次的洪水,为了逃命没有人还顾得上家中的家禽和饲养的小动物,它们都在洪水中被冲走了。
唯有方婆婆这家才饲养了小猫,当他救起方婆婆时,她的怀里紧紧的抱着小猫。当时对他说的话,他还犹记在心里。
“猫在,人在。”
他当时就知道猫对于方婆婆来说是多么重要。
“你们都先回去吧。”花慕纶抬头,对着村民们喊道,相信他浑厚的声音能传到达大家的耳中。
他说完便飞身进了森林内。
花慕纶从未料想过湖水有失灵的一天,两天前他还有离开幽灵谷的打算。才不过两天就出了这事,幸好他还没有离开,不然阿郁可能就没救了。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会自责一辈子的。
对于森林里萦绕着的沼雾之气,花慕纶不是没有想过将之驱除,不过谈何容易?他连源头都找不到呢,进进出出找了几个月了,还是寻不着半点法子,无奈之下也只能将沼雾之气暂时先搁置着。
村民们并没有回去,他们在几丈之外候着,想要第一时间知道花慕纶实验的结果,看着花慕纶抱了猫进了幽灵谷。
半个多的时辰都不见出来,感觉得等待的时间特别的漫长,他们开始不安了起来。
徐士民站得脚发筋,还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侧头睐了眼身旁的男子,用手肘轻撞了一下,凑近他的耳朵压低嗓音说,“阿乔,你说恩公会不会出事了?”
“我呸呸!你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恩公武功高强,不可能会出事的。”乔十朗有点愠怒的瞪了一眼徐士民。
“倘若那些解药都失药了……”徐士光站在他哥哥徐士民的另一侧,他也听到他们的对话,也插了一句进来。
“不会的,我们恩公福德恩泽,怎么会有事。”蔓婶婶将话驳了回去,她可是对恩公有信心。
上回她的老伴爬上梯子想去挂晒腊肉,结果一个不慎从梯子上摔下,恩公正好经过,嗖的一下,飞身将老爷子稳稳的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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