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皆月停了下来,露出一丝丝疑惑的表情,“六岁发生的事情,还不记得?”她在心里面甚至已经脑补到了那种十分狗血脑残的剧情,小宋御小时候受到了刺激,然后忘记了所有的事情。
“当时的我,对他而言就是个路人吧?”
“你这说的云里雾里的,你又不说你们怎么认识的,我咋听得明白啊?”赵皆月转了个身,打算往回走,看着只有零星几个人的街道,她拍了一下自己脑袋,“哎呀,我怎么就说出来散步呢!”
“是啊,拉都拉不住。”张吕彦也转身跟着她往回走。
回到屋子,宋御还趴在哪里,但是睡姿变了,张吕彦走过去,轻轻推了他几下,回头对赵皆月小声说:“睡着了。”
“那你们今晚就住这儿吧?我去那空房间给你们铺个床。”酒醒后,她身子就开始软绵绵有些犯困,手按着自己脑袋,找了一套干净的被套过去,张吕彦也跟了进去帮她铺床单。
“明天,先给你们辅导员打个电话,说个情况,你不是班长吗?嗯?班长专业户。所以啊,以后别干出这些事了。”
张吕彦从没什么力气的赵皆月手里拿过被套,自己熟稔的装起来,“以后干什么都要过个脑子,冷静点儿,别那么容易答应别人,别那么轻易的去招惹别人。再说了,还有我跟宋御呢。这次,你都没给我们说。”
张吕彦装好被套,顺便把枕头也装好,摆放的整齐。
“啊,就是觉得有些丢人,没敢主动给你们说。”赵皆月扒拉自己绿色的头发,低着脑袋。
“你还有不敢的时候?”
“偶尔嘛……”
张吕彦难得一笑,“好了,弄好了,晚安,我去把小御弄进来。”
得到释放的赵皆月,伸了一个懒腰摸回自己房间。
张吕彦把宋御搬到床上,给他照顾好了后,坐到床边,垂眸,看着睡得正香的他。
有些时候,他都不敢去细想他们童年的初次相遇,因为,真的感觉像一场梦。
他7岁时,跟着父母去妈妈朋友老家玩,当时他父母的关系可谓是差到了极致,在路上就因为拐错了一个弯儿,两个人就吵了起来,当时的他,只是安静的坐在后面,低着脑袋,沉默的画画。
“能不能不要在小彦面前吵了?”张父捏着方向盘的指关节泛白,紧抿嘴巴。
“是我想吵的吗?”张母转身,皱眉望着张父,“你能不能每次遇到事情,都心平气和一点?”
“能安静的不说这个问题了吗?啊?”
“呵。”张母冷笑一声,靠回座椅上,舔舔嘴巴,“这个事情,你还知道不在小彦面前吵?那他现在这个样子,是谁造成的?”
“他不跟任何人交流不说话跟我有什么关系?”张父不顾他在开车,转头质疑张母,“你怎么不说说是你这个当妈的原因?给我生了个哑巴出来?”
张母向时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我哪里没有尽心尽力的照顾他了?我生的?我一个人就能把他生出来吗?”
张父还想说什么,但是因为一直没看前方,车头抵到了别人车尾……
出车祸了。
张母吐了口气,气愤的按着自己额头,跟着张父走下车,跟前面车主人商量。呆在后座的张吕彦,抬眸,琥珀色的眼睛里毫无波澜的直视挡风玻璃外的父母。
他们说着说着,好像又吵了起来。
张吕彦微微皱眉,抱着自己印着小兔子的可爱速写本,打开车门走下去。他回头看一眼还在争吵中的父母,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走在陌生的小道上,张吕彦想,终于安静了,这里只有炎热的太阳,热风,还有蝉鸣。
下午太阳大,走累了,他在一颗长在小溪旁的树下坐着休息,然后打开自己十分宝贵的速写本,开始画起东西。画的是个没有脸的女孩,与其说他画不出五官,还不如说,是他不想画任何人的脸。
很恶心……
他觉得。
在这里曲着腿坐到屁股都痛了,他才撑着地面爬起来,拍拍屁股,抱着速写本沿着小溪一直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没走几步就停了下来,低头,一直看着流的挺快的小溪出神。
忽然的,他觉得这个小溪里有一股巨大的单方面的力量伸手来拉住他,他毫无力气抵抗,只能顺从这股力量,往前面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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