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旗是花行的儿子,如今的七古庐少尊主。
九色莲一族中,花行的血脉虽然不是最纯粹的,可是成就所见,确是不弱的。
花行是万花界里的十二花尊之一,诤穆尊。
最擅长一手识人断案的本事,一双眼睛可以看透诸多事,只看他想不想罢了。
值得一提的是,诤穆尊花行,是天一道君的关门弟子。
“堂哥去图衣山巡视了?”
花凤希搭着暗萧的顺乘车,问道。
“好像是尊上让来的。”
暗萧思考了一下。
“叔叔?”
“具体原因不知道,不过少尊的确是因为尊上来的图衣山,应该是暂留,好像不日还将启程。”
“什么事情?”
花凤希歪头,万花界平静的连浪花翻起来都能成街坊邻居们的谈资,堂哥来这里,总感觉有问题啊。
“不清楚。”
暗萧老老实实的回答,他们的确没有知道的权力。
花凤希点了点头,她问暗萧,这家伙能知道嘛。
看着不远处的一座红彤彤的山脉,花凤希心里忽然就有些虚了。
“堂哥又说什么吗?”
暗萧抬头,而后又摇了摇头,“少尊一剑之后,只是吩咐处理了尸体,没有其他话了。”
“哦。”
花凤希抿嘴,“那堂哥面部如何?看起来像是生气了吗?”
“少尊的表情?”
暗萧伸了伸脖子向前屈了下,眉毛罕见的挑了起来。
“少尊会有表情吗?”
能让暗萧面部表情有变化的,花旗的脸,也是其中一个。
暗萧若是因为他的物种本身影响面部影响大了些,花旗就是他本身的性情影响大。
就叔叔讲,花旗刚刚出生的时候就没哭过,生下来就板着脸,一双眼睛扫视一切,是个活着的都不愿意与他对视,这眼睛比花行的铮目还吓人。
花旗百岁的时候,就无师自通了花行的铮目,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从小致力于弟子们的教书研究,花行上课他就拿着一根小戒尺,只要有人不听话了,戒尺伺候。
最开始的时候花行还只是觉得孩子很有意思,当新鲜劲这么一过去,花行就感觉不到做父亲的感觉了。
儿子就像是自己的监工,每日致力于管理弟子学业?!
还管着他不要迟到早退,除了这家伙问安时有些父亲威严,花行都不知道要从何处找自己的定位。
后来,花凤希来了!
花行忽然就感觉到了做叔叔的美好,软软糯糯的小团踉踉跄跄走过来要抱抱,他心都融化了!
只不过,从花凤希三岁的时候起,他的魔鬼儿子又走到了花凤希的后面.........
花凤希来要抱抱的时候,身后跟着一个拿戒尺的儿子,团子走路摔了,儿子拦着不让人扶,任凭花凤希自己起来。
花行想抱花凤希了,花旗就忽然一根戒尺出来,淡淡说了句,“有失体统。”
花凤希就是这样险些被养成了翻版花旗。
还好,疼花凤希的人里,还是有能管住花旗的。
妙鹊花尊,花行的道侣,花旗的母亲。
她虽然不常来七古庐,可只要一来,就是花凤希最开心的时日。
妙鹊花尊花逸,掌万花界的水系精怪,负责万花界的江河湖海雨雪冰雹,为了维持正常的环境,差不多有三位花尊都要奋斗在一线。
万花界的形制每时每刻都在和星源接轨,若是想要维持如今的形态,就要分开那些交缠在一起的线。
其实天一道君的规则很完整,就是如今天一道君游历过久,她的威压也随之淡去了些,导致一些地方的规则被渗透了些。
“到了。”
暗萧放停了制作简单的飞舟。
“呼,走吧。”
下了舟的花凤希深吸一口气,走进了图衣山的建筑里。
“姑娘。”
沿路的精怪们都是认识花凤希的,因为花凤希曾经来过图衣山,两年前花满出过一次事情,暗军们连夜带着花满到了图衣山。
图衣山的驻官几乎百年一换,花凤希这个姑娘一来,肯定都记得。
“辛苦。”
“姑娘,我们不辛苦,您受累了。”
驻官引着花凤希去了最里面的房子,花旗正在那里休息。
“那东西伤到的驻官伤势如何?”
花凤希问道。
“回姑娘,不伤及性命,养个把月就好了。”
“那就好,要不然我的罪过就大了。”
花凤希好歹松了那么一小口的气。
“姑娘,少尊在里面。”
驻官示意,且拉住了暗萧。
花凤希点头,整了整领子,迈了进去。
“凤希见过堂哥。”
只看了一眼墨绿色的衣服角,花凤希就低头拜见了花旗。
“过来。”
清冷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传到了花凤希耳朵里。
小家伙立刻挪动身子到了花旗身边。
“堂哥。”
低着头,花凤希看到了花旗那双黑色靴子上的紫色花纹。
“今日袭击图衣山的妖物,是从你负责的区域跑出来的?”
花凤希头更低了。
“是。”
“为何不早处理了?”
有清脆的碰撞声,花旗将剑放在了桌子上。
“它虽然伤害了精怪性命,可它也是饿了,矿脉里没有其他吃的,属情有可原...........”
“花凤希,为口食欲伤及有灵之生命,该何罪?”
“轻则削去灵骨,重则灭之元灵。”
“你如何做的?”
“封之身体,囚于矿脉。”
“它伤了多少精怪?”
“伤五只,死六只。”
“算轻重?”
“重。”
“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吗?”
“知道。”
“哪里?”
“心软,当即不断,如今受其所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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