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下来吧。”
季桓之忐忑不安地跳了下去。刚踩到地板,里面就有蜡烛点亮,他身后一人一扯悬着的一根绳子,就将木板盖拉下来重新盖好了。
之前引他进来的男子卸下弓弦,将小梢弓和箭囊一齐丢给另一人,随后一拨弄头巾,竟生生摘下了一圈假发髻,露出了他原本的洁白如雪的头发。
季桓之看了一愣:“阁下高寿?身手竟然如此矫健!”
“三十一。”那男子解了护腕,拆下一件又一件身上的各类致命小物件,在旁边的大方桌上排好,说话的语调都有了变化,分明威严了许多。而屋内其余人除了帮着忙活的,其余人也的确垂手肃立,对他恭敬无比。
季桓之不敢相信:“三十……一——那阁下为什么……头发都白了?”
“因为我每天都去勾栏院喝花酒。”男子严肃地说完这一句,又忽然咧嘴道:“开玩笑的。我这白头发乃是家传,天生如此。因为这颜色太惹眼,故而我们家人出门在外,都要戴着假发髻。”解释完,男子问屋里其他人:“总堂主现在二楼吗?我要去见他。”
屋中人答道:“回坛主的话,总堂主不在。他刚才临时飞鸽传书来说路上有事,会耽搁一两日。”
“这么不巧?”男子不禁皱起眉头沉吟一句。
季桓之在旁边听着觉得古怪,听他们的称呼,坛主、堂主,都是江湖门派里的职位,可坛主分明要比堂主更大,但这男子为何非要问一句关于“总堂主”的话,态度还那么恭敬呢?不过他很快就会了解到,他现在面对的这个门派,为了迷惑外人,里面的职级名称是故意倒着排的,堂主、坛主、舵主、门主,里面最大的是总堂主,门主或者掌门,反而是最低一级。
看着方桌上排开来的各式精巧武器,季桓之发现其中也有袖箭,匣子和自己的那一副形制极为相似,很像是出自同一名工匠之手。于是他问被称为坛主的男子:“这么久了,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另外你们又是哪一门派?”
男子既像是开玩笑却又带着点一本正经地说道:“想知道吗?想知道就加入我们。”
季桓之感到哭笑不得,问个名字还得加入你们帮派?如此遮遮掩掩,怕不是什么旁门邪派吧?
男子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又瞥了眼他那比另一边显得鼓囊些的左袖,说出一句令其惊讶的话来:“其实你与我们门派也算颇有渊源。你的袖箭,是秦世濂传给你的吧?”
季桓之下意识地握住藏在左袖里的袖箭,这玩意里原本有五支弩箭,但追捕刺客用了一支,后来被东厂抓走缴了收走了四支,如今里面空空如也,所以他之前面对刺客的时候才无法用袖箭防御。
季桓之听到这个名字,吃惊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师父的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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