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成泥,空气中夹杂着泥土的味道,阳光透过门窗射进书房,嗅着阳光和泥土的气息,白仲不禁寻觅着小春的气息,可怎么也嗅不到。春日将去,才知道昨日不可追,来日未必可期。
这是白仲第一次感到快要失去小春,也是他第一次因为一个女子如此这般没有自信。
日光渐渐西斜,身边突然传来一声感叹,声音妖媚而阴柔:“呵,白将军在这里替殷小春打抱不平,她知道吗?我猜呀,她定是不知道的。”
说着赵雅用衣袖掩住了口鼻,看了看白仲的表情,白仲一字未说,她便接着说道:“前日我可是见到她匆匆进了宫又匆匆离去,身上还背着包袱,今日来此,也并未见到她,我猜呀,她是离开咸阳了,对不对?而且我猜,她定是回赵国去了,大约想去看看高昊阳,给他上坟。对吗?将军,不知我猜的对不对?”
赵雅斜睨着白仲,紧接着说:“莫非将军不知殷小春的去向?啊?那正好我倒可以给将军提个醒。白将军去赵国寻她,准没错!”
白仲心中五味杂陈,但他绝不会在别人面前失了身份和面子。紧接着是冷笑一声,继而用他那浑厚的音调说道:“不用我寻,小春也会回来。”
赵雅哧一笑道:“白将军真的不了解她,她爱恨分明,你以为你父亲杀了那么多赵人,而你也参与其中,你以为她会原谅你?”
白仲儒雅地斟茶,一边说:“怎么不会?若她没有一丝心悦于我,那她这三年来还会随我出征吗?还会待在我府上如此照顾我?”
赵雅挑了挑眉,心想:这白仲确实也太自信地过头了。赵雅站了起身,向前妖娆地走了几步,说道:“说出来白将军可能不信,高昊阳在殷小春的心中是没有人可以替代的。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抱太大的期望。”
白仲不以为意地说:“曾经,赵逸不是也是小春心中最重要的人吗?可是最后还不是被高昊阳取而代之了。我怎么就不能取代高昊阳了?”
赵雅继续走到门前,伸手接住那射进来的阳光,转过头说道:“将军是身在局中,而我是旁观者清。高昊阳实在是对殷小春太好了,我看了都羡慕,嫉妒。”
白仲剑眉一挑,一子一顿地说:“有我好吗!”
赵雅转过身,打趣地说道:“说到这里,将军还要感谢我。若不是我,怕是小春和赵逸根本不会反目,她也不会来到秦国,只怕早就是赵逸的妻了,说不定赵逸也不会死……”说道这里,赵雅有些许说不下去的感觉。
白仲心中微微一怔,继而冷冷,心无顾虑地说:“哪有那么多只怕!现实不就是这样的吗?高昊阳死了,赵逸也死了,而小春遇到我,就注定是我的。”
赵雅随口应道:“所以说,将军得感谢我呀。如果不是我告诉了赵逸,他怎么会绝情地想要置殷小春于死地,殷小春又怎会死心?那她又怎么会在高昊阳的帮助下置之死地而后生。又怎会有后来你们俩的相遇?”
白仲的手似有似无地敲打着案桌,似有些许觉得有理。幽幽地说:“哦?这么说你还算我的半个媒人喽?”
香炉弥漫出袅袅青烟,香薰逸逸。
赵雅走回案边,一双媚眼直勾勾地盯着白仲,带着些婉转的音色说:“对啊,你可知高昊阳的死与我也有关?殷小春假死出狱后一直藏身于高家,三年后的一天,我做公主时期的心腹出宫,无意间发现殷小春身着男装在给百姓看病。后来他写信告知已在秦国的我,我又写信把此事告知了已经是太子的赵逸。后来听说那时赵逸有点后悔杀了殷小春,一得知殷小春还活着就立马去找她,可殷小春那时已经不爱赵逸,深深爱上了高昊阳,殷小春不愿跟赵逸回去,赵逸便硬绑殷小春,还扬言殷小春若不回宫做他的妻,他就杀了她。高昊阳为了救殷小春,身上中了赵逸的毒箭,药石无医。所以我说,若不是我,殷小春也就成了高昊阳的妻了吧,哪里还有你白将军的事儿啊。”
“所以我说,她的命中注定的那个人是我。赵逸杀了高昊阳,我也算是替高昊阳报仇了。”白仲声音淡然而笃定地说。
赵雅回到案边坐下,摇摇头说道:“将军可知赵逸杀了高昊阳后,殷小春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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