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背图?第八象搀(chán)枪血中土,破贼还为贼,朵朵李花飞,帝曰迁大吉。)
“花枝缺处青楼开,艳歌一曲酒一杯。美人劝君急行乐,自古朱颜不再来。君不见外州客,长安道,一回来,一回老…”,琵琶小曲美人怀、二色酒面青花开。张易、熊一平和顾颜艳在这缠绵旖旎的气氛中渐渐苏醒,眼前三千青丝绕指柔的美人,云鬓珠钗、凝脂玉肌、酥胸半露,那唇间的一点朱红更是让人情不自禁想咬上一口。熊一平迷迷糊糊中被勾得口水直流,沉醉迷离的眼神尽情流露出男人本色。
顾颜艳只觉满房脂粉郁馥冲鼻,头昏脑胀中本能地朝窗户走去,猛地一把推开……一阵清风洗面,颜艳瞬间清醒,眼前的景象让她倒吸一口凉气,不觉自言自语道:“这是梦回大唐了吗?”
窗外,人头攒动、香车宝马川流不息,马蹄溅起的尘土仿佛都夹杂着香气。对面,绿柳丝飘、楼台掩映、雕梁画栋,就连窗格都雕刻成了合欢花的形状,这些合欢花身后偶有美人的身影晃过,看不清模样却更像梦里的姑娘。楼台门前、巷里道上,看不尽的美人们薄纱掩玉体,怀露半脂球,眉眼唇间似道风情、似道流连,又脚底轻盈如游蜂戏蝶般在来往男人们的身边飞舞缠绕。这时屋内的琵琶声停了,这美人放下琵琶、袅袅婷婷地走到顾颜艳身边说:“公子不常到平康坊来吧,怎就厌了近身的景致,又眼馋别处了?”
顾颜艳被美人拉回屋内,按在原座位坐好。斟满一杯二色酒后,美人忽地轻身跃上顾颜艳的大腿、玉手拂面,羞地顾颜艳面如猪肝般涨红,她连忙用力将人推开且深深低下了头。这一低头她才瞧了清楚,此刻的自己正身穿刺绣锦袍、脚着缎面青靴,俨然一副男人的模样。她沉着头、偷瞄着坐在自己两旁还处于迷糊状态的张易和熊一平,情急之下伸出了双手,狠狠地朝他俩腿上拧了一把。这一招很是奏效,二人“哎呀”一声,几乎同时清醒回来。
“靠!谁掐我,老子正梦见一古代大美妞…哎?就是她!你…”熊一平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唐朝美人。
张易一如往日地沉着冷静,他没说话,警觉环绕着四周的。顾颜艳懒得搭理熊一平,而是转头轻声对张易说:“是唐朝,这里是平康坊。”
“我们是谁?”张易同样轻声回问。
顾颜艳白眼一翻、坐直身板说:“嫖客!”
“我靠!我靠靠靠!这是劳军吗?咱头一次有这待遇,那还等什么?”显然顾颜艳和张易的对话没能瞒住熊一平的耳朵,他亢奋地吵嚷着:“美女,爷们喜欢吃独食,再去叫两个姑娘来,哦不!叫一个就行,一个!他肾不好。”熊一平随手一指顾颜艳。
美人掩面嫣然一笑道:“我就说哪有客爷来平康坊只为喝酒听曲的,客爷稍候,片刻就来。”
美人飘然而出后,顾颜艳扬手就是一记耳光,煽在熊一平脸上清脆作响,她红着脸骂道:“熊一平,你有没有点人样?”
“咋地?吃醋啊?男人就是这样。”熊一平揉着腮帮子,还嘴道。
“张易,你管管他!”顾颜艳气到跺脚。关于男人风花雪月的事情,女人总是格外当真。
“好了,他开玩笑的,是想支开那姑娘。”张易制止道。
熊一平如沉冤得雪般娇嗔道:“就是,还是张易懂我,不然还不被你冤死。”
“不早说,不说谁知道。”顾颜艳没了气势,嘴里嘟囔着。关于男人风花雪月的辩解,女人总是愿意相信。
“这次64星宿,大有和谦星同时亮起,本来我以为会跟之前的履星、泰星一样,让我们分开执行任务,可眼前的情形明显我们三人是在一起的,真是匪夷所思。”张易一边思考一边说着。
“张易,这两卦咋回事?”熊一平问道。
张易早有思量道:“易经大有卦对应的是推背图第8象,讲的应是唐德忠时期「泾原兵变」之事,至于谦…推背图并没有与之对应的卦象,许是被删减篡改了吧。”
“那我们这回是谁啊?我可不想再当皇后、妃子了”顾颜艳等张易说完,忙不迭地问道。
“你刚不说咱是嫖客么?”熊一平插话。
“滚!”顾颜艳骂地言简意赅。
张易走到窗前、向外张望,他说:“看我们的穿着像是富贵之人,”话到此处,他停了停、继续说道:“希望道口奔跑的官兵跟我们没有关系。”
“哪呢?我看看,”熊一平两步凑到窗前,伸脖子望去:“是皇宫侍卫,穿的衣服跟李显那时一样。真奔咱这楼来了!干啥?不会是抓咱的吧!”
“既来之则安之,相信我们的身份很快就会揭晓了。”张易随手关上窗子,看向房间大门。
很快,一阵杂乱有力的脚步声传来,随即又是三声扣门,“啪、啪、啪”金属门环敲打门板的声音小心有序,“吱嘎嘎……”一个白面庞、黄豆眼、薄嘴唇、额间爬满皱纹的脑袋慢慢地探了进来。这人一看屋内三人,一把将门拉开、快闪而入,接着又反身将门关严,整个动作快速连贯、一气呵成。
关好门,这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带着哭腔低声说道:“哎呦皇上哎,您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宫里见不着您都炸开锅了。您说您跟浑瑊(jiān)大人来就罢了,如何还带着唐安公主,这成何体统啊?!”
熊一平见来人直朝自己磕头,一拍大腿道:“得嘞,明白嘞!你别磕了,挺白的脑瓜子再磕破了,起来吧,直接说事儿。”
“欸,谢皇上体谅。您快跟老奴回宫吧,叛乱的淮西节度使李希烈百里加急送来一封告密信,送信的说是有关检举揭发某位重臣参与叛乱一事,还说李希烈希望此举能够将功折罪、从轻发落。这是密信,没人敢拆,也不知里面究竟写的是什么,老奴片刻不敢耽搁,问遍了宫门守卫才知您可能微服出宫、体察民情了,这才寻到这来。”这人悄无声息地站起身、弓着腰,絮絮叨叨回答着。
熊一平与张易、顾颜艳对视了一眼,又一拍大腿说:“行!回吧。对了,这屋的姑娘不错,挺善解人意的,别难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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