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韵并未喝多少,天心扶着桌子,只觉得天旋地转,再多一口也喝不进了。
喜儿,瑶香和程凝已到了别院去休息,殷韵望着陆择羽端着酒杯,一口喝掉,笑嘻嘻的望着天心,他支棱起身子,殷韵一把接过天心手里的酒。
“还喝!”
殷韵揪着陆择羽的马尾辫就把他扯了起来。
“是他要喝的。”
殷韵懒得和陆择羽说话,看着已经不知换了几轮的碗盘,道衙府厨房内的人都累倒了,陆择羽拍拍肚子。
“差不多了。”
就在此时,一名道捕慌慌张张跑进来。
“不好了道统大人,玉门宗的二十三人被人杀死在大路边,货也被劫了。”
一句话让天心坐了起来,天心甩动脑袋,殷韵也知事情不妙,走进去想要叫醒方信,但此时她感觉到一阵凉意,刚转过头去,便看到盘坐在地的天心,寒气从身上冒出,天心摊开手掌,手掌上一粒粒冰珠子宛若珍珠般此地冒出,落在地上。
不一会天心就清醒了,一股浓烈的酒味弥散在空气中,陆择羽神奇的捡起一颗颗正在融化的冰珠,饶有兴趣的嗅了嗅。
但马上陆择羽就捏着鼻子。
“你身上还是好难闻。”
“好厉害的寒冰功法。”
殷韵说着,天心道。
“殷姑娘,我们一同前往看看。”
陆择羽刚要走,就被殷韵拦住了。
“你别去,回房里去陪她们三。”
“陆兄弟,夜色已深,三位夫人也需就寝了,此事由我们去便可。”
陆择羽不满的噘着嘴,殷韵和天心前脚刚走,陆择羽下一刻人已经在染城外了。
“大路,应该是这条。”
陆择羽说话间,一个纵步,便停了下来,他看到了好多死人,就躺在地上。
“真是的,死人就要埋了,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陆择羽说着走过去,开始挖坑,不一会的功夫,就挖出了一个又大又深的坑,往下起码有四五十丈,一开始陆择羽想要一个个埋的,但转念一想太费事,就用力挖,结果挖了那么深。
“应该足够了。”
说着陆择羽把尸体全都扔到了大坑里,不一会就填土完毕。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真是的。”
陆择羽还用力的踩了几脚,随后四下看看,找了一些石头在插到土里,双手合十煞有介事的拜拜,而后看着杂乱无章的墓地,想了想用力的吹了一口气,陡然间霞光飘散,随后陆择羽又把那些拦路的破玩意全都扔到了林子里。
“差不多了,这么点小事情,哼,气死人了,整天不准我做这做那的,不过还是得听,毕竟她是我师姐。”
但随即陆择羽就嗅到了一股异样的气息,这气息他熟悉,是那个在渔都和自己打斗的家伙。
“应该就是那家伙杀了这些人吧,管他呢!”
陆择羽说话间马上转身返回染城,而在陆择羽离开后,原本草都被铲平的泥地上,竟长出了嫩绿色的草和鲜花,还在以不可遏制的速度增长,不一会这地方就变成了一片花海。
林子里早已歇息的鸟儿们,叽叽喳喳的飞起,不到片刻就停满了花丛。
半个时辰后,几十名道捕,上百名衙兵赶到了,带路的道捕不可思议的看着这在月下清幽的花丛,以及花丛中的鸟儿,他擦了擦眼睛。
“我在做梦吗?”
随后一行人在大路上行了不少路,越来越远了,哪有什么玉门宗人的尸体。
随即他们只能返回,几名发现了异样的道捕又回到了花丛旁,依然没有任何收获,而且他们也不记得这地方有花丛,天心更是觉得怪异,他下马查探一阵后,感觉到了一丝和秃村里感受过的一样的气息,这是天地之息。
不一会一些机关马过来了,王庆下马后快步跑来,举着手里的剑。
“我这剑能识人血。”
王庆说着直接舞动手里的剑,一束红光撒过,果然在花丛外的空地上,发现了一些血迹,随后众人又来到了林子里,看到了不少破烂的机关马,以及几辆板车,上面还残留着一些药味。
一行人开始循着林子里的足迹追了起来,不一会便翻过了一座小山,来到了一条僻静的小路,痕迹到这地方断了。
众人都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殷韵却想到了一点,脑海中浮现出了陆择羽那张幽怨的脸。
查无任何迹象,无奈之下众人只能返回染城,天心并未去道衙府,而是打算继续在城中查探,几名道捕已经说明了,因情况仓促,如此大晚上,他们担心附近还有敌人,只能先狂奔回城内。
殷韵直接去了别院,翻入院子后,里面漆黑一片,她虽忧郁,但还是走了过去,但刚推开门,就发现黑暗中一双锐利的眸子看着自己。
“是我。”
“殷姐,这么大晚上的。”
殷韵点亮了源石灯,便看到陆择羽睡在大床旁的软塌上,三女则在床上,三人都醒了。
“给我起来。”
殷韵一看陆择羽,果然看到了他鞋子上的泥土,以及沾上的人血。
“说,你刚刚干了什么?”
陆择羽揉着眼。
“师姐干嘛啊,大半夜的。”
殷韵拎起陆择羽来,等陆择羽清醒后,一逼问才知道,原来真的是陆择羽做的,他把人埋了,并且还告诉殷韵是谁干掉了那些人,而那人陆择羽也只说在渔都见过,形容了半天殷韵也不知是何人。
但这件事殷韵马上就想明白了,伪造魔门之人劫货杀人,然后公然昭告天下,激起各大宗门的战意,届时再与良奇州的宗门府合计好,两州合力一举清扫魔门三郡。
“设下此计的人还真是歹毒,不过好在你误打误撞。”
陆择羽笑呵呵的看着三女,瑶香气恼的看着他。
“还算好,虽是无意,但你好歹干了件人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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