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时间,北方45岁以上人口减少了17.2%,虽然我们已经竭尽全力对网络信息进行了处理,但是,这些人还是自觉或不自觉地向南方转移——那些没有被‘鸦群’影响到的地方,‘王国’正在用他特有的方式对我们的人口分布结构造成一些非常重大的影响。”
“小兰啊,我打断一下。”
坐在会议桌前排的一个领导模样的男人举起手,然后端起茶杯。
“我们都知道最近有非常多的人移居到一些南方城市,也产生了不少矛盾,但是这些城市还支撑的住,而且从数据上看,不管南北,国内的经济形势都在在加速变好,你说的这件事,对我们有什么重大的潜在威胁吗?我以为二十九局当前的最紧迫任务应该是控制和发现各地产生的异常情况,现在的这个方向是不是有点浪费资源。”
他的话让前排好几个领导点起了头。
“不同的生活,会造就不同的人,而极端的生活,会造就不同的族群。”
温意兰摸了一下耳鬓的发缕。
“作为一个有着悠久共同历史塑造,长期集体主义传统,以及高度自治律化社会的国家,有什么能真正击败我们吗?”
她抬起头,艾雅馨甚至觉得她的眼睛在发光。
“战争,瘟疫,还是自由主义宣传?”
她摇了摇头。
“只要我们的元叙事结构仍然被大多数中国人所接受,我们作为利益的共同体就坚韧无比,而我们的对手们,早就放弃了维护他们的最基本的元叙事,伦敦有一半人不是白人血统,甚至说不好英语,纽约人只要谈论祖先,谈到祖父那一辈就基本就都是外国人了,他们甚至把吃左宗棠鸡和李鸿章杂碎当成圣诞传统,这些崭新漂亮的国家早已在内核上分崩离析。”
“扯远了啊。”魏国声不动声色打断了她,“各位领导,小兰的意思是,‘王国’作为我们境内影响力最大的异常,现在产生的影响已经不止是某个区域甚至城市的治安问题了。”
他轻轻敲了桌子,“它有能产生社会认知的撕裂,而且我们无法控制的认知撕裂,这可能比任何其他威胁都要严重,货币的数字渠道是我们国家的血管,而通过依附在我们的血管之上,‘王国’能够规避我们的反制手段,并且不停影响社会的整体健康,我们可以想想一下,如果我们的下一代人,适应了他设置的极端化规则,那么这些人将会只能生存在这样的社会里,而这样的人和正常社会的接触就像烧滚的水和油。”
他用双手做了一个爆炸的动作,“想象一下这些人走入社会的各个岗位,我们甚至没有办法阻止他们。”
“是的。”
温意兰露出一个兴奋过头的笑容。
“这是一种完美的瘟疫——改变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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