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画稿和日记本收回包内,王哲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却发现已经是凌晨3点了,手指灵巧的在屏幕上点了几下,他将手机放回了裤兜中,缓缓地朝着门外走去。
原本弥漫在屋内的那股寒气已经消失不见了,四周一片漆黑,借着手电筒射出的银白色光束,他穿过了长长的走廊,下到了一楼之中。
客厅的灯大开着,橘黄色的灯光从门中透了出来,浸润在漆黑的走廊之间。
“果然还是来了吗?”
收好手电筒,王哲深吸了一口气,一手握在腰间的铁棍之上,做好迎击的准备,身体紧贴着墙壁,慢慢地靠近客厅的房门。
四周一片寂静,空气中带着淡淡的烟味,王哲小心翼翼地朝着门内望去,一眼就看见了伊堂健次郎那颗反光的秃头,他正背对着王哲,坐在沙发上抽烟。
将手从铁棍上缓缓挪开,王哲也不打算隐藏,直接光明正大地走了进去。
“伊堂君,这么晚了还过来啊?检查屋子的使用情况吗?”
绕到伊堂健次郎对面的沙发前坐下,王哲悠然自得地往后一靠,长出了一口气。
伊堂健次郎本来正在看着手机,见王哲直接大摇大摆地坐到了对面,稍稍地愣了一下,将手机放到茶几上,脸上带着笑意。
“没什么,晚上想起秋人那孩子,睡不着,就过来坐坐而已,倒是王君,你不是受了惊吓回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将香烟递到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伊堂健次郎双眼微眯,五官拧在一块儿,看上去有些猥琐。
“毕竟我是付了钱的,要是不过来住的话,感觉太亏了啊。”
对方不准备摊牌,王哲也是丝毫不着急,伊堂健次郎明显对伊堂秋人的某个遗物很感兴趣,如果王哲没猜错的话,那个遗物恐怕就是那份未完成的画稿。
“画稿现在在我手上,我看你能多有耐心,和我继续耗下去。”
正迎上伊堂健次郎的目光,王哲面带微笑,就好像躺在自己家里一样,悠然自得。
一时间,两人居然就那么僵持住了,从旁边看去,两个男人都是笑眯眯地盯着对方,给人一种极为怪异的感觉。
屋内只剩下了时钟走动的滴答声,客厅的窗户似乎先前就被伊堂健次郎给打开了,微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夜晚的寒意,抚过两人的面颊。
“唉。”
王哲感觉自己的面部肌肉都快要微笑抽筋了,终于,伊堂健次郎的一声叹息将他解放了出来。
“王君,我看你年年轻轻的,但为人处世上却好像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好多年似的,现在已经快四点了,我觉得我们也没必要这么僵持下去了,不如直接把话说开吧?”
伊堂健次郎将手中几乎快要烧到他手指的香烟掐灭,表情随即变得严肃了起来。
“我就直说了,秋人的画稿应该在你手里吧,请你把它交给我。”
身体微微前倾,伊堂健次郎双手合十,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交给你自然是可以的,毕竟秋人君的遗物按理说本来就该是由你来保存,不过……我觉得你需要先把某些真相给交代清楚,这事关你是否有资格拿走他的遗物。”
王哲也是丝毫不让,身子向前倾斜,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做出了针锋相对的姿态。
“真相?什么真相?王君,我觉得我需要提醒你,这件事根本就是我们伊堂家的家事,你手里的画稿也是我们家的私人财产,将它归还给我是你的义务,而不是交易的筹码。”
伊堂健次郎也不愧为公司的社长,三言两语,就站上了道德的制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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