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公主召集郡守会议,安排他们马上自筹钱粮,修复堤岸或者疏浚河道。”
“自筹?”阳阿和耿小凡都愣了一下。
“只要钦差大人发话,他们就得掂量掂量。就算他们没钱,难道他们连办法也没有?只要您下决心,我有办法逼太守们筹钱粮!”王延世似乎有信心。
“能成吗?”阳阿有些疑惑,看了看耿小凡,耿小凡耸耸肩,他真不懂。
“公主若是不放心,小人给您立个军令状。若是两月之内不能修复河堤,任您处置!”王延世快要发誓了。
“处置!你在本宫眼里早就是个死人了,我还能怎么处置你?大卸八块,挫骨扬灰?”阳阿冷冷一笑。
“那都便宜他了!就算他修好了这黄河大堤,也得罚他入府为奴,每日给你打扫东厕!哈哈!”耿小凡打趣。
“哼!你也别花言巧语!办不好这个差事,你也是死路一条!”阳阿狠狠瞪了耿小凡一眼,“饿了!给本宫炖猪蹄子汤去!”
耿小凡苦笑,本来还想再问问王延世如何逼太守自筹钱粮,可看样子没时间了。
三日后,四郡守齐聚馆陶。
正如耿小凡所料,他们一个个都是拼命向阳阿诉苦,讨要救灾钱粮,竟没一个人提治河修堤岸的事!
“咳咳!”耿小凡等几个人“抱怨”够,清清嗓子,站了起来。
“长公主万金之躯,不辞危劳代天巡狩,你们以为她是瞎子?尔等身负皇恩,代天子牧守一方,却孤恩寡义,让治下黎民生灵涂炭。逢此大难,不是想着为朝廷分忧,为生民立命,反倒在此叫苦不迭。你们对得起自己俸禄,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么!”
耿小凡口气严厉,四郡太守都吓一跳,再看阳阿,也是冷着脸默不作声。
“大人们,别怪我话说得太狠。且不说你们的身家性命和前程,看看还有多少灾民流离失所,无家可归?你们真的就能安心?”耿小凡镇住了四位太守,口气放缓了。
“启禀尊使!下官们深知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从不敢有丝毫松懈,实在是此次灾情太过严重,我等也是束手无策啊!”平原太守斗着胆回了一句。
“你束手无策,就听钦差大人的安排!”耿小凡恭恭敬敬向阳阿施礼。
“但凭钦差大人决断!”四太守不敢怠慢。
“咳咳!”阳阿知道该自己发话了,她第一次见耿小凡这么“严肃”地训话,这么快就镇住了局势,有些想笑。
挥挥手,王延世赶快把自己做好标记的那张地图在几案上摊开。
“救灾如救火,四郡灾情朝廷一直关心。此番特意派本宫来,就是为了帮诸公共渡难关。救灾,朝廷自会还有恩旨。诸公也当勉力,无论如何,灾情是发生在诸公治下,还是得靠诸公协力。”
阳阿指指王延世,“这是本钦差委任的治河使者,王延世。让他给诸公分分任务!”
王延世领命,在地图上指指点点,按照前天跟耿小凡的商议,把该疏该堵之处一一指给四位太守。
“可都记下了?听明白了?”阳阿见王延世讲完,问了一句。
前天,耿小凡跟王延世商量时说得太快,太专业,她听不懂。但这次,王延世说的很清楚,甚至每一处决口处的注意细节都讲得清清楚楚,连她这个外行都听明白了。
“听是听明白了,下官还有一疑惑!”东郡太守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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