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花归去马如飞,去马如飞酒力微,酒力微醒时已暮,醒时已暮赏花归——空欢喜一场,“鬼哥“打电话咨询了下张老师,张老师告诉他,再耐心等两天。
寒蝉凄切,整日在枝头聒噪,好似自己的呐喊能留住多彩的夏日;叶叶滴露,战战兢兢地望着地上伙伴们的呼唤,总想在惜别时画出一个优美的弧线;细雨如织,在水潭里扭动着迷人的群摆,翩翩起圈圈涟漪,在潭边轻轻触一下,不舍地躲起被吻红的脸颊——
经“非志愿学校”录取通知书一事后,“鬼哥“安心等待了两天,按着性子把所有未看完结的新书全部阅读完,相关摘抄,读书笔记也全部归类整理完毕。刚好接到书店老板电话通知,L县县中需要定低年级的辅导资料,“鬼哥”又是商谈价格,落实数量,签定合同——东征西战,东奔西跑来回奔波了两天,回家后跑了两趟邮局,跑了一趟村委会,依然还是没有收到省师范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鬼哥”再无他法地情况下,再一次拨通了市中高三办公室的电话,找到张老师,在电话里诉说完,张老师也很惊讶地说:鬼哥,不可能啊,你们班已经有同学收到省师范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了,理科班也有好几个了——我给你个省师范大学招生办的电话,你赶紧打过去咨询下录取情况!
“鬼哥”挂断电话,犹豫不决,思前想后,拿起电话拨通,标准的普通话,礼貌的女声响起;“鬼哥”说明来意,对方让他把准考证号、身份证号、姓名全部准确无误的说了两遍——核查了两遍,结局出人意外:未被录取!
听完这四个字,“鬼哥”突如晴天霹雳,拿着听筒傻傻地、痴痴地站在那儿,招办的工作人员还在电话里说着什么,但他一个字都听没听见。虽然之前已经假想过这个结果,但真正的结局面临时,“鬼哥”脑子还是出现了短暂的空白,毫无意识,前所未有的无助瞬间袭来,如同一片发黄的枯叶,在风的摇曳里,没了枝桠的牵扯,漫无目的,无法受力,在半空里飘摇,在树枝间碰撞——
安静的卧室里,是电话挂断后急促的“嘟嘟嘟——“声,让他恢复意识,放下电话,全身上下好似有千万条虫子在血管里蠕动,让人抓耳挠腮,无从下手,更像作茧自缚,囚禁于幽闭的空间里,无法呼吸——
嘟——嘟——嘟——电话又响起来,“鬼哥“机械地拿起听筒——是张老师,在电话里着急的吼道:鬼哥——怎么样——怎么样——说话啊!”鬼哥“喘着粗气,手在身上四处抓着,难耐地说道:未被录取!
就听见张老师“啊——“地一声,挂断了电话。”鬼哥“迅速冲出屋外,不管不顾地跑出巷子,狠劲地、疯也似地在河堤上狂奔着,摔倒了又爬起来,继续狂奔着,一口气跑道粉清江岸边,一头扎进水里。江水包裹着他,暗流拍打着他,双手和双脚未作任何举动,随波逐流,任身体在江水里下沉——下沉——脑子里闪现着略有同感的南柯,安心等候的张雪梅,殷切期望的郑丽娟、刘建设、张老师,模糊不清的杨彩霞,希冀在望的张国强——
脚下一蹬,双手推开江水,一股腥味浓重的气息就直入鼻腔,粉清江大桥如同一只手臂,托起群山,擎起万丈霞光——“鬼哥“卖力地游回岸边,躺在一块微烫的大石头上,看着西天的红缓缓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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