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贺书气极,一声不吭返回房中,再出来时把那块木头扔到桌面上,“喏,你的传家之宝!”
“另外,连同这些什么迟来的聘礼,统统抬回去!嫁了女儿还给聘礼,我可没有另外一个女儿嫁给你。”
楚珩拿了那块木头放入衣襟后,笑着说:“岳父年后再续一室了,以后说不定还有女儿……”
“你!”李贺书气得面红耳赤,最后抖着嘴说了一个字,“滚!”
楚珩这才把憋住的笑意发泄了出来。
李府内的人都已经习惯了李贺书跟姑爷的相处。浪荡姑爷把老爷当成女子般调笑,而老爷总是被调侃得面红耳赤,几乎掀桌。
这没什么值得奇怪的,所以大家一点都不惊讶。
倒是楚珩在临走时郑重地对李贺书说了句:“您保重。”
惊得李贺书以为眼前之人被换了魂魄……
马车上的李绫素问楚珩:“你为何要将王府中‘最贵重的’抬去给我爹?”
楚珩面上笑意未退,“如今回想起给你爹的聘礼,似乎不太合适,这才把正儿八经的给了他,这些原本就是之前就备好了的。”
李绫素咬着下唇,忍住笑意。
说实在话,她原本就对楚珩期望不高,只要他该有的尊重都有,她就不会要求其他。
这年节在李绫素自以为平顺中过去了,她从初四开始就去了信和堂帮忙,总会有些吃撑了,吃吐了的病患上门求诊,但都是些小毛病,毕竟谁都不想大过年的去医馆。
所以,她和刘至松以及秦衣三人,足以应对。
正月初十,朝堂上的天子决定将北潇一州作为封地,赏给信王楚珩。
此圣旨一下,百官哇然,大楚朝立国百余载从未有王爷能得到封地,看来信王确实不一般。
但只有少数人猜到了缘由,但这又有何关系,反正已成定局。
正月十五,京中到处都是花灯会。
夜幕刚刚降临,李绫素就拉着雅竹往街上最熙攘的人潮走去。
在这个如此特别的日子里,男男女女相逢偶遇,但楚珩却跟顾灵芝在对饮。
楚珩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她跟着你行医四方,她愿意,你也喜欢。”
顾灵芝轻笑,“你怎知她愿意?”
楚珩默了默,才说:“她是个聪明人,跟着你总好过跟我浪迹天涯。何况你也喜欢她不是?”
顾灵芝毫不意外被好友看穿,“我对她虽然心中喜欢,但更多的是欣赏她的医学天赋,我顾某人断然不能做出夺人之妻这般无耻的事。”
楚珩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你收了她也不亏,我与她之间……有名无实。”
顾灵芝吓了一跳,深深看了他一眼,最后才摇了摇头,“她是你的妻子,你自己不要,但也别把她当物品送人。”
楚珩心尖一颤,第二次了,她第二次被人当物品交付出去。
“灵芝,此去北潇,先别说到了北潇后那些无数的不确定,就连能不能活着到达北潇还是未知之数。”
“信之,若是你要赶人,会有一万个理由,但若你要留人,只需一个理由。”
两相对视,就此静默了下来。
顾灵芝也不急,反倒颇有闲情逸致地品茗赏月,还凭栏而立,欣赏下面街中的熙攘。
楚珩独自畅饮,一杯杯下肚后,竟然越喝越清醒,他猛地起身往雅间外走去。
顾灵芝摇头轻笑。他非常清楚,自从大婚之夜那次开始,到初云庄的历险,楚珩一次次救李绫素,是基于还没泯灭的良知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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