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珩听了,脸上闪过意外,最后才微微一笑,“皇兄考虑周全。”
楚瑾没放过他任何一个表情,最后郑重地说:“信之,既然西南危急,那么朕就如你所愿,将北潇之地封给你。”
楚珩面上有失望,但还是点头答应,“好,那臣弟多谢皇兄。”
楚瑾走了一步棋,才说:“朕让北潇那边的刺史物色了一处园林宅子,修葺后便可成为你的王府,年后过了正月十五,你便可启程了。”
楚珩笑了,“皇兄费心了。”
楚瑾轻叹:“过了这个年,你我兄弟二人便难以相聚一起下棋品茗了。”
楚珩说:“这不还有六弟嘛。”
楚瑾摇头:“那混账东西能有你一半能耐,朕就烧高香了。”
楚珩似乎听不懂一般,道:“那是,仁之的棋艺确实是差劲,臣弟去了北潇后,您可以培养几名棋手,对手难逢的话,那多么无趣。”
“哈哈……”
出了皇宫之后,楚珩来到了擒龙庙。
这擒龙庙处于京城闹市,所以香火非常盛,他在一片香火缭绕中穿梭前行,但是他并没有到正殿而去,而是到了一排禅房门前。
禅房中走出一位和尚,那和尚看到楚珩后面带惊讶。
“施主,此地乃佛家子弟所住,若是拜佛烧香,请移步正殿。”
楚珩露出了跟这里庄重气氛格格不入的痞笑,“既然遇到了你,那我也不必问佛。”
和尚平静无波,双手合一道:“阿弥陀佛,施主请讲。”
楚珩道:“我一俗人,如何才能达到你们出家人所修炼的缘法?”
和尚面色才缓了缓,“看来施主被尘世因缘所困。佛说,于一切法,应如是知,如是见,如是信解。”
“如是知,如是见,如是信解?”
“‘知’‘见’最是容易,唯独‘信解’难。”和尚看他迷茫的眼神,补充了一句,“施主并不寄托神佛,直奔禅房来问,贫僧便知施主是个用行动来代替言辞的人,但有些时候话语却是一座桥,你搭了一座桥,别人才能走到你身边。”
和尚走远了,楚珩的心思也飘远。
他看向金身佛像,幡悬飘荡,香灰纷飞,忽一低头。都说神佛来凡间普度众生,当众生度尽方可离去。但他这样的人,或许到死也渡不尽了。
那么这片苦海,何须拉上另外一人陪着去渡?
他没有回去信王府,又或许知晓她并不在府内,才没有回去。
楚珩没有猜错,李绫素此刻在信和堂。
“若是瞳仁放大,呼吸无,那么便可以用这手法急救,虽然非次次有效,但只要有一线希望就必须得救。”
“阿素,是这样?”
“对,左手掌心在下,右手叠放在上,一二三,一二三……下面躺着的秦衣,不要笑!”
“哈哈,阿素,秀霞挠得我好想笑……”
“秦衣,你作为‘无呼吸无脉搏’的病患,不能笑!”
“噗嗤!”秦若彤终于忍不住笑了。
李绫素睨了秦若彤一眼,板着脸说道:“好吧,今日半个时辰的讲堂就此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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