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绫素被他咽了一下,半晌找不出话来怼。
关于这件事,也算是件伤心事,若非自家老父没有那种非得考取功名的执念,她嫁的断然不是眼前这人。
楚珩看她低垂着眼眸,心里隐约猜到她所想,但李贺书重新走了出来,化解了这种怪异的气氛。
“贤婿,这回门礼如此这般,甚好啊!”李贺书的笑容变大,终于称得上和颜悦色了。
哟呵,都贤婿了,看来已经踏出成功的一小步。
楚珩暗笑,口中道:“岳父大人,希望您未来科举之考连中三甲!”
他心知,送礼要投其所好,一箭中靶,胜过金山银山。
李贺书笑着点了点头,连忙让丫鬟们上茶果点心,事后才看向了李绫素。
“素儿,一切都好?”
李绫素轻吐了一口气,说:“爹,您终于注意到我了。”
李贺书面上一怔,眉目间多了丝尴尬,他立马端出严父的姿态说:“胡闹,你如今已经是信王妃了,怎得还如此这般孩子气。”
楚珩嘴角微扬,往李绫素看去,只见她轻咬下唇,娇耿地瞪着她的父亲。
这对父女俩,很有趣,或许因为李贺书如此,才养出李绫素这样的女儿。反观那些所谓大家贵女的矜持克制,在他眼里如同可笑的面具。
最主要的是,如此这般的父女,不麻烦,倘若将来……
几人品茶吃果,也算是其乐融融。
临近中午,李贺书开始吩咐厨房忙活,这午膳是女儿出嫁后首次的归宁宴,他尤其重视。
李绫素偶尔去厨房看看,只见她爹的汗珠从额鬓间滴落,跟厨娘大婶交流着菜式如何,才能更加有美好的寓意。
她内心知道爹的担忧,她这样的平民身份嫁入信王府,恐怕下人心中难免看轻,如今只能寄望于她和楚珩夫妻恩爱,才能护她不受人欺负吧。
当爹的不易啊。
回到正殿的李绫素不见楚珩,便四处找他,李府就那么几间厢房小院,找遍了也没有。
李绫素疑惑,想了想,只有一处没去找,便往自己出嫁前的闺房走去,果然,楚珩在此。
楚二爷性子痞,最是不在意什么礼仪规矩,如今他大咧咧地斜依在梳妆台前,手里拿着一盒妆粉,用鼻子嗅了嗅,忽然看到李绫素进来。
“丫头,这是花香?”
李绫素靠近他看了看,说:“对,这盒是‘暮下含笑’,有一种花唤作含笑,这妆粉就是含笑花磨制而成。”
她伸手从妆奁中又拿出一盒,说:“这盒呢,是月季花磨制而成的,叫……”
没等她介绍完,楚珩便问:“这‘暮下含笑’便是本王第一次见你时,你身上所擦的?”
李绫素顿时一愣,第一次见?那就是他初到李府那次?她哪里记得当时自己擦了什么香粉。
“殿下您的鼻子怎生得那么厉害?”他是狗吗?
楚珩嗤笑,从她脸上知晓她的心里话,“本王是狗,你就是只小母狗。”
李绫素一惊,眼睛马上转向了别处,只好自顾自找别的话圆过去:“这些香粉是我识得的一位专门研制妆粉的娘子,把各种花瓣制成粉后,混入珍珠粉内,从而做成了妆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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