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
宁无缺冷冷一喝,他时刻和宁家兄弟在一起,他们怎么会去偷什么灾民救济金?而且,赵廉说话的时候,眼神闪烁,明显就是说谎。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如此只言片语,就断定他们是贼人,只凭赵参事一句话,就说他们是贼人?那我还说万两黄金乃是赵参事监守自盗,又如何?”
赵廉已经找回底气,看向宁无缺,眼中冷芒闪烁,“你又是谁,多次诬蔑本官,莫不是贼人的同伙?”
“我姓宁,宁死不屈的宁,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宁,名无缺,字仲远,这两人乃是我之兄弟手足,时刻与我在一起,你问问他们,这几日,我们可都是在一起的,何时来过县城?赵大人一口一个贼人,连我兄弟是否偷窃都还未知,你就安个罪名,还真是……狗官一个!”
“你……”赵廉怒目而视,随即怒色变为笑容,极为阴冷,看向那几个同来的书生,“你们可是与他们三人在一起的?不要撒谎,包庇罪犯,可是罪加一等……”
阴森的笑容,冷冷的目光,让那几个书生打了个寒颤,接触到宁无缺的目光,不由得低下头,默不作声。
“萧冷,我还教过你打棍,你倒是说句话啊!”见无人出声,宁无双面色苍白,看向一个书生。
那书生抬起头,正好和赵廉那阴笑的目光对视,浑身一抖,猛地摇头,“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宁无缺冷冷看着这一幕,随即将目光转向福伯和张合。
福伯紧捏着拳头,又闭上眼睛,抬头望天,他不知道,这件事后面到底是不是有县令的身影。有的事情,假戏可以真做,若是自己忍不住表态,不仅可能会害了宁无缺,还会害了张家,怅然若失,福伯轻叹。
“民不与官斗!”
张合本就是个见风使舵的小人,现在连福伯都不愿意出声,他更加不会冒头了,说到底,宁无缺和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没必要为宁家三兄弟涉险。
宁无缺眼里的那丝希望一点点的破灭,在他心中,一切美好,都在瞬间破灭。
来到这个世界,他看到的是爱,满满的爱,傻子哥哥宁伯武的关爱、老母亲的母爱、村民良善的爱,白云道长不失正气的爱,是的,直到今天之前,他看到的都是一个完美如世外桃源的世界,没有尔虞我诈,没有不公。
他以为,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缩影,他甚至还在留恋着。
可惜,他错了,错的离谱,他看到的只是一个美的角落,世间,从来不会缺少阴险狡诈,也不会缺少不公。
“哈哈哈……”
宁无缺仰天大笑,眼中两行泪水流下,为自己单纯的想法而流,压抑在胸中妖族暴戾之气充斥到全身,他很想杀人,很想,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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