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的话,朱志强想了很久,说放下谈何容易,如果他没经历过,或许不会想那么多,如果他喝下孟婆汤,也许还会像上辈子一样吧!忘记,哪会那么容易,放下不是说说就能办到的,他不是圣人,在经历了那么多后,还能淡然。上辈子,他是有错,可,真的能全怪他吗?嘴角挂着苦笑,朱志强有说不出的苦,心情杂乱。
坐在里屋里照顾朱志涛,看着当天的报纸,他已经请了两天假,所幸成绩不错,老师倒也没有难为他,报纸上没有太多的广告,现在的报纸还是主流媒体,还没到报纸里除了售楼广告就是售楼广告的时代。随意翻了两页,一版大篇幅的关于整顿托幼园的报道直击眼帘,朱志强忙认真的阅读,教育机构排查了本市十几家托幼院,有七家被停业整顿,其中就有朱志涛去的那家。朱志强瞪大眼睛,他不是傻子,朱志涛刚出事,立刻就整顿,其中有什么猫腻,朱志强仔细的想想便能猜到,前天南小叔离开时,脸黑得能滴出墨水,他是看在眼里的。南家,到底是什么背景,居然有这么大的力度。朱志强在心里犯了合计,可惜现在网络不发达,家里能安装电话的,就是富裕人家。想要百度一下是不可能的。
晚上朱志林放学回来,先跑到里屋先和弟弟玩一会儿,才跑到楼上把书包放下,“大哥,桌子上的瓶子你收起来了?”
“嗯。”朱志强的眼皮跳了一下,他没想到两个瓷瓶会有那么神奇的能力,前天放进去的树枝,今天下午时居然打了骨朵,还有要开花的迹象,当时他想都没想,把树枝扔进灶坑里烧了,再把瓷瓶收了起来。他不相信两个弟弟的,尤其是朱志林。想想,他得有多可悲,他连最亲的一奶同胞的弟弟都不能相信。
“是应该收起来,志涛现在扶着墙就能站起来,四处走,要是把瓶子弄到地上,就太可惜了。”朱志林一脸认真的说着,拿着书本跑下来,“哥我看着志涛,你休息一会儿吧!”
朱志强只是点点头,复杂的看了一眼朱志林,然后转身去了厨房,哪有时间休息,他还得做晚饭。
吃饭的时候,朱志强才想起下午时,隔壁的南启东过来请他们明天过去吃饭的事,“明天中午放学直接去隔壁,南叔叔家的房子装修好了,南家的爷爷搬过来了。”朱志强给弟弟添了碗饭,抱着朱志涛,喂了一些煮得很烂的粥。
朱志林点头应了声,提起爷爷奶奶,朱志林便嘟起小嘴,想起家里的爷爷奶奶,默不作声的低头猛吃饭。“哥,我想舅舅了。”
朱志强动作没停,“舅舅有他自己的事要做,没有时间理我们的,你好好学习,以后考上大学,愿意去看看舅舅,我不拦着你。”到时舅舅或许会有一番感慨,舅舅的仕途并非一帆风顺的。上辈子他真正的发了家后,舅舅的仕途受岳父的影响,差点也跟着进去,他把准备开分公司的钱,全数借给舅舅跑关系,舅舅的工作才算是保住,只是,舅舅对舅妈的畏惧还是没有改。过年时,舅舅倒是非常热情的招呼他们去过年,舅妈依然没有好脸色,连饭也没留,舅舅家的表妹,也是拿下眼皮看他们,高傲的像个公主,表妹却像是他们占了他们家便宜似的,总去公司找他要钱,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他是借着舅舅才发家,养着他们是应该的。可惜,因为一直不太亲近的关系,他直接让人把表妹轰了出去,并且跟舅舅把话说得明白,从此以后,除了过年会打个电话问好之外,再也没见过,直到他死,舅舅一家没有说去看看他们,至于借给舅舅的钱,他没想要过,舅舅更是连提都没提。
要说舅舅不好,可是舅舅在他进城寻找出路的时候,虽然没说让他们住他家,却也帮着找房子,找摆摊的地方。朱志强是感恩的人,不然也不会在舅舅落难时,连想都不想,直接把钱全数拿了出去。只是舅舅一家的态度却是让他不能接受的,他不欠他们什么,当年妈妈把舅舅拉扯大,自己苦着也要供舅舅上大学,舅舅却只字不提,妈妈去世,舅舅却在一个多月后才去看望,而且连拜祭一下都没做,更别提用心管管三个小的。
朱志强给大弟弟夹了些菜,他不准备当大树为两个弟弟遮风挡雨,不让他们经历,怎么会知道人心的险恶,若不跌倒,怎么知道他的不易。又给小的喂了些吃的,直到两个弟弟都吃饱了,朱志强才把剩下的菜,往嘴里放。朱志林扶着小弟在地上走,时不时回头看看哥哥,刚刚他看到哥哥头上有白头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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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家老爷子坐在上方,听着两个孩子把隔壁的情况讲完,又看向老友。“你不是说见过吗?可是启东的命定人?”这些孩子里,他最喜欢的就是启东,聪明,懂事,而且,他最亏欠的也是启东,当年五媳妇怀着启东的时候,老婆子正是病重的时候,几个儿媳妇,就数老五媳妇人憨厚,任劳任怨的在医院伺候着,还挺着个肚子,结果老婆子走的时候,老五媳妇也累倒了,早产生下启东,老友说启东是坏了出生的时辰才会命运坎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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