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仍然呆坐在外面的楚濂,摇了摇头,离开了医院。
外面天已经擦亮了,这一闹闹了一个晚上,以这样惨淡的结果收场,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招手打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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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提着我煲了一早上的鸡汤和紫菱的一些衣物来到紫菱病房时,紫菱已经醒了。
妈妈坐在一边拉着她的手细细的开导着,紫菱淡然的看着窗外,似乎在走神,连我进来她也没有一点反应。而楚濂并不在这里,大概是回去了。
把东西放下,看着妈妈一脸的疲惫,我开口道,“妈妈,我来陪着紫菱吧,你回去歇歇。别紫菱还没好,你又病倒了。”
劝了半天,终于把妈妈劝走了。我倒出一碗鸡汤,递给紫菱,“趁热喝了吧,你刚做完手术,好好补补。”
紫菱并不接,只是终于舍得把视线从窗外拉回来了,她瞥我一眼,讽道,“少装好人了,把妈妈支开你不就是想要嘲笑我吗?你笑吧,我无所谓。”
我把汤放到一边,顿了顿,开口道,“紫菱,你没必要嫉妒我,真的,应该是我嫉妒你。”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开口说这些,说这些真正的绿萍留下的感情。也许是醒来的紫菱给我一种新的感觉吧,虽然她对我说话依然是嘲讽的,却不再尖刻,也没有了那种深刻的嫉恨。
“你嫉妒我?呵,汪绿萍,你在说冷笑话吗?”紫菱勾勾嘴角,再次把视线放到窗外,一副懒得理我的样子。
“也许吧,真的象个冷笑话也说不定。”我拿过床头的一个苹果,低头拿刀子削着,“学习好,舞蹈好,长相好,人缘好,品性好的汪绿萍嫉妒着自己那个平庸暗淡的妹妹,你说的对这确实像个笑话。”
紫菱唇边的冷笑勾的更大了,我知道这些话听起来确实像是讽刺,更何况是从我这个‘汪绿萍’的嘴里说出来,说不是讽刺估计都没人相信。可是我说的是事实,我以一个局外人的观点来说这些。
“可是紫菱,事物是有两面性的。当你因为我的学习好嫉妒我时,我又何尝不因为你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去玩而嫉妒你。当你因为我的舞蹈好嫉妒我时,我又何尝不因为你可以在泥巴里打滚而嫉妒你。你可以自由,你可以平庸,可是我不可以,我必须要比别人努力万倍才能不丢家里的脸,紫菱,我嫉妒你。”苹果皮打着旋的往下转。
紫菱仍然撇着头不看我,我把苹果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放在小碗里,放到桌子上。起身拿起包,“紫菱,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我离开。那汤是补身子的,你喝了有好处。还有,你可以讨厌我,但你不要讨厌妈妈,你仔细想想妈妈到底有没有害过你,其实,她最爱的是你。”
我走的时候,正好看到楚妈妈拿着一些东西往这边走,简单的打了声招呼,我就走了。
后来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紫菱似乎和妈妈的关系变好了一些,人也变得安稳了,没有哭哭闹闹的了,虽然对我仍然是冷淡的,却再也没有冷嘲热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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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我和dylan结婚了。
没有什么激情燃烧的岁月,只是情之所至,自然而然的就结婚了。
一个很小却很温馨的婚礼。纪存希,欣怡,安娜,珍珠奶奶都从台湾赶了过来,因为我身体的原因,婚礼的规模并不大,只是请了亲朋好友在一所小而精致的教堂里举行了仪式。
过了将近一年的时光,再看到汪展鹏和沈随心时,我几乎认不出他们来了。苍老干瘦,眼睛浑浊,没有神采,整场婚礼只是呆在一角,根本没有以前折腾来折腾去的风范了。
紫菱又怀孕了,这次确定是楚濂的孩子,虽然他们有了孩子但感情看上去却越来越淡了。紫菱安静地坐在楚濂身边,在我们走过去敬酒时,紫菱不理会身边面色仍有些愤愤的楚濂,淡淡的开口叫了声,“姐姐,姐夫。”以水代酒的干了。
紫菱,真的长大了。也许,那次的事情,不仅带走了一个孩子,更带走了紫菱的莽撞与无知。
雨姗这次是听闻我结婚匆匆赶回来的,据说当时她正在非洲看狮子。她看没看到狮子我不知道,不过她倒是黑了不少,以前身上带着的爽朗乐观依然存在只不过现在又多了一些坚韧的力量,雨姗并没有回避沈随心和汪展鹏,只是她的称呼仍是‘阿姨,姨夫’,这是她的坚持,也是她的底线,雨姗,也长大了。
被楚濂伤透了心的楚爸楚妈看上去还是很精神的,气色也很好,大概是因为他们还有一个好儿子的缘故吧。楚沛现在慢慢的褪去了青涩,越来越成熟稳重,已经可以挑起一个家的担子了,楚濂的不负责任没有担当使他的弟弟迅速的成熟起来,这究竟是幸,还是悲呢?楚沛潇洒的干了酒,笑着道,“绿萍姐,戴大哥,祝你们永远幸福快乐。”
我抿嘴笑了,dylan笑着牵起我的手,对楚沛道,“借你吉言,一定会的。”
大家体贴我的身体,并没有闹到很晚就各自回家了。
我忘记我是以什么心情跟dylan走进我们的新房,只是在踏进那扇门的那一刻,我想,我的生命里从此都会有他的一部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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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来,看着晨光下他安静祥和的睡颜,我偷偷的笑了。
我果然是幸运的,无论前世,还是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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