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没那么容易!
坐在庭院的角落里,还能听见不远处的喧哗声,身后却是跟着两名士兵,她们走到哪儿就跟到哪儿。
程水若苦笑,这下玩大了,把自己给套进去了吧?
揉揉额角,瞥了一眼全神贯注盯着她们两人的士兵,人家贴身保护,上茅房都要跟着,根本就不给她和小环商量的时间,她们能往哪儿跑?
唯一活命的办法恐怕就是治好那个病,治病自然得有病人才行,那病人这会儿都断气了,给谁治去?
因此那边一干大夫唉声叹气,这边程水若跟小环坐着发呆。
无计可施,程水若索性靠着柱子闭目养神,头顶上的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照下来,即便闭目,也能感受到那一闪一闪的光影。
如今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唯有所有的人通力合作方能见一线生机,程水若心里明白这个道理,她需要些时间来想办法说服所有的人,方才她将人得罪的太厉害,等下去说服的时候恐怕有些难度,需要些时间来让自己心平气和。
光影闪动间,一阵疲惫袭来,今天一天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到夕阳西下时分,别人紧张的静不下来,她却是有些犯困了。
朦朦胧胧间,一道清越的男声低笑道,“你倒是好心情,这时候也能睡着。”
另一道熟悉的女声叫道,“五公子,您来做什么?”
程水若茫然的睁开眼,小环站在她身侧,谨慎的看着来人,方白芨满脸不怀好意的笑容。
一个激灵,大脑瞬间恢复工作,嗖的从凳子上站起来,却是不小心在柱子上撞了一下,疼的脸扭曲,吸了一口气道,“白公子,敢问有何赐教?”
方白芨摆摆手,捡程水若身边的位置坐下,“那边在商量病情,我也不懂医术,所以就过来了。”见程水若就要抽身离去,又道,“瞧瞧,这是做什么?咱们好歹也算熟人不是?这会儿无聊,聊聊天,做做伴也是好的嘛。”
程水若宁愿被那一帮子大夫骂的狗血淋头,也不乐意跟方白芨单独相处,咧嘴一笑,“我过去同他们商议病情,你不懂,可我懂!”
说罢转身就走,小环忙不迭的跟上来,那方白芨却也是快手快脚,紧跟着小环贴上来道,“啊!你竟然会治病!当初到我家就是为了辩证医术的吧?还是我家什么方子你瞧上了?你怎么不早说,早说我就去偷来给你了嘛!”
程水若抿了抿嘴,她的前任真有这么妩媚多情,把男人魂儿都给勾没了?这纨绔子弟什么德行,连方白苏的一半都跟不上!
懒得看他,程水若加大加快了步伐,只往客厅里走去,刚跨进门,就听见郑大夫朗声叫道,“咦!五少爷,您还真把程姑娘给请来了!”
程水若差点儿没被门槛给绊了一跤,死方家人,其他人都单纯的可爱,这方白芨竟然跟她玩心眼!
瞪了方白芨一眼,却是瞧见他的脸色沉了下来,方才的无赖气息尽退,倒是显出几分沉稳。
只听见他清了清嗓子,“诸位叔叔伯伯,大家都是有名望的大夫,本来今天这事儿不该我这个晚辈出面,我方家祖上积德,大家既然乐意给几分薄面,少不得由我来说道说道了。”
“如今的情形大家心里合该都有数,若是治不好那病,所有的人怕是都难逃一死。即便是不死,知府大人吓唬咱们的,可眼睁睁的瞧着这么多人死去,我们却是什么都不做,实在是愧对先祖,愧对恩师,也愧对自己的良心。”
“大难面前,自当同心协力,往日种种恩怨尽数抛开,无论如何将眼前的难关度才是。因此,小侄不才,在这儿请求各位,摒弃成见,大家通力合作,想办法将这次的瘟疫解决,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说罢,深深的弯下腰朝众人鞠了一躬,神情诚挚,毕了,又扭过头来对着程水若道,“程姑娘,往日里我方家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还望你多多原谅,一切以治病救人为重,我在这儿向你赔不是了。”
说着,又是深深的一躬。
众人的脸虽然依旧傲然,却是有几分肯了的样子,其实都是活了一大把年纪的人了,之前因为争执拉不下面子,如今的情况谁不知道只有通力合作方才有希望,这会儿方白芨给他们台阶下,自然是千肯百肯的,就是等有人率先表态,才好顺着竿子下。
程水若勾了勾嘴角,自然知道这会儿是跟众人拉好关系的最佳时刻,方白芨出面,是因为他是晚辈,她程水若之前的不逊之言,自然也可以利用她是女人的身份来让众人没办法跟她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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