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有五个人,其中还有一个一岁多的小孩子,不但帮不上忙,还要牵住一个人。
幸好丁鹏自己抱住了他的儿子,他只用一只手握着那柄价值连城的木刀。
然而这些人却大部分是倒在他的木刀之下。
阿古的长鞭也杀死了几个,可是他自己却负了伤,左臂被打断了骨头,那是被一把厚背刀砍的。
他的一身气功已经到了刀枪不入的境界,可是那砍伤他的无名汉子却只砍了一刀。
就只一刀,却使他痛彻心脾。他听见了自己的骨折声,也听见了对方的骨折声,那是他的长鞭卷住了对方的颈子,活生生地将颈骨勒碎的声音。
慈云寺的老方丈是丁鹏知交,他收下了丁鹏所捐赠的大批香资,也答应了收殓铜驼的工作,然后口念佛号,送他们上了车子。
因为他从每个人身上,都看到了浓浓的杀气。
阿古还在询示去向,丁鹏却坚决地道:“上神剑山庄去。”
小香道:“为什么要上神剑山庄呢?”
丁鹏道:“因为我有预感,大家一定会在神剑山庄集合的。”
小香没有多问,她知道这位主人在近两年来的成就,虽然没有做什么事,却已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了。
丁鹏的预感似乎没有错,在往神剑山庄的途中,他们遇见了不少的江湖人,都走着同一条路,却没有人来惹他们了。
那七阵搏杀,使得他们都寒了胆。
丁鹏到达神剑山庄时,已经晚了一步,那几的搏杀已近尾声。
他们在乱尸堆中找到了一个奄奄一息的老太太,青青哭叫了一声:“奶奶……”
老太太咽了一口气:“你们终于来了,丁鹏的刀怎么到了柳若松的手中去呢?”
青青只摘要地把事情说了一遍。老太太安慰地又吁了口气:“那真谢谢你,丁鹏,谢谢你把一个孩子分给我们。”
丁鹏也屈下了一条腿:“这是应该的。”
老夫人道:“孩子落在他们手中,一定要找回来的,那柄刀就不要了也罢。要回孩子了,就上那个地方去,那儿还有二十个人。这是本教所留的唯一弟子了,等孩子长成了,再叫他夺回神刀,重振魔教。刀在柳若松手中,成就也有限,二十年后,孩子一定可以击败他,就让他风光二十年吧。”
丁鹏道:“不行!我一天都不能放过他。”
老夫人道:“柳若松虽然可杀,却替本教报了仇,杀了所有的叛徒与敌人。”
丁鹏“哦”了一声,老夫人道:“金狮、天美,还有几个门派的高手,凡是当今参与毁灭本教的敌人,全部都丧生在他的刀下。老爷子这一注倒是押准了,他用自己的刀、自己的刀法报了仇,所以柳若松虽然杀了我们不少的人,我却一点都不恨他……”
老人没有再说下去,虽然她还有很多的话,但是却已没有力气说了。
青青在哭叫声中,丁鹏把孩子交给了她,直向庄门而去。门前还有很多人在清理着尸体,都是一些年轻人,他们似乎不认识丁鹏,也没有招呼他。
直到了门前,才见到谢先生出来,迎面一揖道:“丁公子,久违了,别来无恙。”
丁鹏冷冷地道:“这儿死了不少的人。”
谢先生道:“是的!是本宅主人大展神威,清除了一些障碍。”
“主人?难道谢大侠回来了?”
“不,老主人已为出云之鹤,再也不理世事了,我说的是新主人。”
“新主人?不是少主人?”
谢先生笑道:“也差不多,因为少主人即将下嫁给新主人,重建神剑山庄,而且本庄也将改名为神刀庄了。”
“神刀庄?你们的新主人是……”
“是柳若松,柳大侠。”
丁鹏笑了起来:“原来是他呀,他是我的徒弟。”
谢先生笑道:“柳大侠虚怀若谷,仍然承认是丁公子的弟子,所以他承受公子的神刀,也是名正言顺的事。”
丁鹏道:“他还承认是我的徒弟?”
谢先生道:“丁公子是老主人的忘年知己,柳庄主成了老主人的女婿,怎么样都晚了一辈,再说艺出丁公子门下也不算丢人。”
丁鹏怒声道:“既然他还认我是他师父,我这师父来,他为什么还不迎出来!”
谢先生笑道:“来了,来了。柳庄主满身浴血,不敢冒读,他换身衣服就来。”
说着,柳若松一身罗绮,挽着谢小玉出来了,见了丁鹏,居然一拱手道:“多谢师父赠刀之德。弟子使了此刀,搏杀了方今江湖上十七名绝顶高手。”
“很好,你现在大概已经天下无敌了。”
柳若松道:“哪里,哪里!在师父面前,弟子不敢说这种话,而且还有一位神剑谢晓峰在前,不过等我与谢小玉完婚后,你们两位一个是我岳父,一个是我师父,总不会跟我捣蛋了。”
丁鹏看向谢小玉道:“小玉,恭喜你了。”
谢小玉笑笑道:“没什么。丁鹏,我是不甘屈居人下的,你又不肯娶我,我只好将就点嫁给他了。”
“他曾经杀了天美宫主。”
“是的,也杀了金狮,那是魔教门中的叛徒。他曾受魔教教主之托清理门户,这是必须做的。”
“天美宫主是你的母亲。”
“我这母亲跟我之间亲情很淡,说起来她还是魔教教主的侍妾呢。柳若松为师门大义而杀她,我自然不能加以阻止。”
“至少你也不该嫁他。”
谢小玉笑道:“我不嫁他,他连我也要杀了,我可不想死。你如替我杀了他,我就不必嫁他了。”
丁鹏转向柳若松道:“我的儿子呢?”
柳着松笑道:“在里面,那是我的小师弟,弟子会好好照应他的。”
丁鹏神色一沉道:“柳若松听好,把孩子还给我,把神刀交回,我就饶你一命。”
“那刀是师父传给弟子的。”
“我可没有这样说。柳大爷,不必肉麻了,我没教过你一天武艺,你也不必再叫得那么好听。”
柳若松道:“好,师父既这么说,弟子也不勉强了,弟子的年纪和师父本就不相衬。先前是为了有赠刀之德,弟子还不得不顾到礼数,现在这一点情份都没有了,你我还是各归各的吧。”
“把刀跟我儿子抱来!”
柳若松一笑道:“丁鹏,儿子在里面,我并不想要他,你随时都可以抱回去。至于那柄神刀嘛,我也是魔教传人,而且还立了大功,清除了所有的叛徒,有资格承受它。”
丁鹏笑道:“如果我坚持要收回呢?”
“那也容易,我是夺来的,你也夺回去。”
丁鹏道:“我知道叫你乖乖地交回是不可能的,所以早作了准备。拔你的刀吧。”
“你就用手中这柄刀跟我决斗?”
丁鹏把刀一伸,给他看得更为仔细,才道:“我这柄刀比你好看多了,而且天下人皆知其名,而那柄神刀,却只有江湖中人才知道它。”
柳若松仔细地看了一下,道:“果然是那柄出跸刀,先前听人说了,我还不太相信。你要用它来跟我决斗?”
“不是决斗,是杀人,杀死你!”
“你不是开玩笑?它能杀人吗?”
“是刀就能杀人,我已经杀了十几个了。”
“我手中拿的是天下丧胆的魔神之刀。”
“我杀的人手中都拿着武器。”
柳若松万分不信地举起了刀,而丁鹏的木刀已经劈了过来,两个人都是学过魔教“神刀斩”的,所以对那一斩的出手都很清楚,因此两柄刀几乎是成一条直线,对准着劈下来。
要想分出结果,一定先要将对方的刀劈两片,而后再把对方的人劈成两片。
柳若松出手较慢,但他手中却是百坚不摧的圆月弯刀,他有绝对的信心胜过丁鹏。
两刀相触时,柳若松忽然想起了那柄木刀的珍奇,不免顿了一顿。
这本来就是丁鹏所预期的,他所要争取的是速度。
刀与刀一触即分,木刀自然无法胜过神刀的,被劈成了两片,但是丁鹏的攻势却没断,两片木刀直下,柳若松的人分成了三片。
丁鹏从他手中取回了神刀,只说了一句话:“有些人纵有神刀在手,仍是无法成为刀中之神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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