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译扩大着他难得的战果,“昨天我们吃白水煮菜叶,前天我们吃盐水煮南瓜——但是今天我们吃这个,有肉!有油!有粉条子!因为我们打了大胜仗!因为胜利在望!因为希望就在眼前!因为我们有了…”
他错了,错在又说空话,在这方面没文化的人一向比文化人要反应快的。
康丫用了压倒他的音量的音量喊:“我有盐!”
阿译在激昂中被呛了一下,“…啊?”
“我弄酱油!”蛇屁股踊跃地卖弄着他的广东腔。
要麻大方地举起了整只手臂,“我找白菜!”
阿译竭力在咳嗽中恢复着,“…等等…”
但要麻是那么的仗义,热烈地捅着被他欺负过的豆饼,以至于豆饼都开始发声,“我找劈柴。”
现在连我都在茫然四顾我们的组员,这事儿因为阿译拖沓的语言方式正在成为一个坑。这事有点儿太不成话了,虽然我们惯常把事情做得太不成话。
我于是试着小心翼翼拿出我的官威,“嗳,我说…”
但周围都在回旋爆炸着这样的呼声,哪个都比我响亮多啦,“我整锅!”“我来搭灶台!”
阿译呻吟道:“你们能不能听我说…”
谁要听他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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