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久光宿舍里空荡荡一片,仿佛从来没有这个人居住过,没有告别,连只字片语的纸条都没有留。几个人默默地站在宿舍内,许久都没有说话。
邓久光离开海训场并没有直接去缉私局报到,而是先去了大队龙百川的办公室。
龙百川正在看材料,见邓久光忽然出现,拘谨地站在自己面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忙招呼他坐下,问他有什么事儿。
邓久光不自然地笑着,说自己顺路来看看龙百川,另外还有一件小事想求他。
“什么事儿?你说。”龙百川放下材料,认真地做好了交谈准备。
“就是那三个小子……他们现在都学到了真本事,现在就欠一个机会。给点儿小火星就能把他们燃着了。”
龙百川笑着摇摇头:“这机会不是说给就能给的,两个逃兵一个混兵,三块石头得慢慢才能焐热。”
邓久光急了,都已经这么放着小两年了,就不怕这群孙猴子飞了?
“放心吧,孙猴子再能,能飞出如来佛手掌心么?”龙百川笑得很是得意。
送走一拨参加演习的部队后,海训场又恢复了暂时的安宁。蒋小鱼、鲁炎和张冲坐在灯塔顶上,望着波涛滚滚的大海,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张冲对旁边一架锈迹斑斑的旧探照灯发生了兴趣,手里拨弄来拨弄去的玩耍着。又抬头问两人:“你们俩说,这探照灯戳在这里有多少年了?”
鲁炎懒洋洋地看了一眼,说差不多得有十多年。
张冲一抹边缘上的灰尘,指给鲁炎看,上面标注的出厂日期是20年前,这个东西已经在这里20年了。
一时间,大家都不说话了,要是把他们也扔在这里20多年,那会是什么样子啊?如果就这样干等着退伍,那这辈子就如同海里的垃圾一样,只能任由海水冲过来扔过去,毫无任何价值。
蒋小鱼不敢想下去了,既然老邓说他们现在的功夫已经超过兽营那帮新兵,那就试着再重回兽营去。
调动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鲁炎提醒他。
调动是不指望了,蒋小鱼决心要自己来争取机会。
兽营的操场上,新兵们在练习劈砖。每个队员面前都放了三块摞在一起的砖头,战士们一个个手起砖碎,碎砖屑飘落满地。
戴着墨镜的武钢冷冷地看着正在训练的士兵们,忽然发觉队尾有些异样,最末尾三位战士的面前,每个人足足摞了六七块砖。随着嗓子眼里发出的吼叫声,几个人把面前的砖块也劈了个粉碎。
武钢这才看清楚,原来是鲁炎、蒋小鱼和张冲三个人。
“谁让你们来的?”武钢吼道。
“报告,没人让我们来,我们自己来的!”鲁炎回答。
张冲什么也没说,拿起砖块走到武钢面前,一脑袋就把手里的砖块给碰碎了。然后问武钢:
“我们现在不是以前了,该让我们回来了吧?”
“战场上敌人打来的是子弹,不是砖头!雕虫小技,赶快滚蛋,哪来回哪去!”武钢根本不吃他那一套。
张冲急了,指着旁边正在训练的战士,要跟他们单打独斗,如果有人打得过自己,那张冲抬脚就走,要是没人打得过,就必须得让自己留下!
武钢也急了:“你他妈跟谁横呢?我数三声,给我滚!一!”
“我们只是想回到应该属于我们的位置上!”鲁炎铿锵有力地回答。
“二!”武钢又数道。
见势不妙的蒋小鱼,赶紧拦住他俩。人家正忙着,等忙完了再说咱们的事儿也不迟!鲁炎和张冲不愿意就此罢休,被蒋小鱼一扯衣袖:“忘了咱们说好的了?都听我安排,走!”
蒋小鱼领着鲁炎和张冲并没有回海训场,他不跟武钢直接顶撞,但并不代表他就此善罢甘休,三个人又来到了龙百川办公室,想求龙百川给自己想办法。
龙百川依旧在他的资料堆里忙活,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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