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王尚端是参加朝鲜战争回来的大英雄。据说他在机枪班任副班长期间,于无险可守的“三八线”附近,一个人一次战役就消灭了一百多个美国鬼子。
当时,他面前的所有河沟低洼处,都被对方的尸体填满了。最后,子弹打光了,战友都牺牲后,他就勇敢地拣起旁边的一根两米多长的白蜡杆,发起了一次一个人的冲锋,又捅死了七八个鬼子才全身而退……
有人曾亲眼见到他从朝鲜战场上带回的“功劳牌子”,有两捧之多。可另人遗憾的是:在挨饿年代,他因饥饿难耐,竟把军功章全换了豆腐,一块也没留下——此事看似有些荒诞,可亲历者们却有他们的看法——
听俺大讲:从一九五八年至一九六三年,高架子大队的男女老少随便吃点东西后,哪有人敢胡蹦乱跳,都纷纷就近找一处墙根倚着蹲坐——最大限度地让体内食物消化得慢一点再慢一点……如遇到不得不动的特殊事件——大队里死了人。
这时,大队干部就会从仓库里特拨出一点粮食,熬成一大锅能照见人影的稀饭,让精心挑选的十几名“身强力壮”的劳力们喝个“水饱”后,赶紧趁“饭力”,将死尸抬到坟地入土。如果慢一慢,待肚里的稀饭全部化成清亮如雨的虚汗后,人也会紧跟着虚脱成一团棉絮,这时别说埋别人了,就是本人能不能走回家,也成了未知数!另外,可怕的饥饿不仅残忍地夺去了高架子几十条人命,还让绝大多数社员失去了生育功能——五年间,只有俺大队仓库保管员家添生了一个小孩,他的名字叫六斤。
仰头挺胸风风火火来去匆匆的金光娘是俺们村的妇联主任,唯一的女共产党员。想想,两家人倒也门当户对。
更甚的一次,俺俩放学走到高架子村和后韩村中间那条东西横向的季节河边时,她看看周边没人,嘻笑却有些恶毒地问我:你怎么不那个钱美丽呢?谁那个不是那个呀!我当时羞怕得脸“腾”一下烧了起来,愣了片刻,赶紧蹚河逃蹿而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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