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鹰道:“边荒集是千真万确。张易之大人曾从流传下来的说书里,听过有这么的一个地方,后来更被法明亲口证实。嘿!他是从佛门的纪录知道边荒集的存在。”
风过庭道:“说下去!”
龙鹰道:“某个晚夜,边荒集附近传来隆然巨响,大地抖震,荒人忙赶往巨响传来处,见到地上现出个大地穴,位于地穴中间的神庙化为飞灰,地穴所在方圆十多里的树,全被连根柭起。荒人遂以此附会同一晚发生的另一件事,拉在一起来说,甚么刘裕一箭沉隐龙,正是火石天降时。此谶语在当时广泛传播,造就了刘裕的帝王霸业。”
万仞雨道:“刘裕以特制的火箭射沉当时两湖帮超级战船隐龙的事,我也听过,但并未放在心上,因为传言总是愈传愈夸大,不能尽信。”
龙鹰道:“是否可凭一枝火箭射沉一艘船,只老天爷晓得,可是天穴的存在,确有其事。”
万仞雨皱眉道:“除非是亲眼目睹,你凭甚么相信真有其事?”
龙鹰道:“说来话长,先说当时形势。在整件事里,最关键的人物,是被誉为边荒第一高手的燕飞,还有被称为南方第一人的天师孙恩和小弟的师父,也是上任邪帝向雨田,他正是燕飞的生死之交。燕飞之名,我是从他对《道心种魔**》所作的注疏里读到。向雨田亲自写下,燕飞曾两次从死里复活之语。”
两人听得倒抽一口凉气,满脸难以相信的神色。
龙鹰苦笑道:“我现在竟是惟恐你们不相信的态度。世事之离奇,莫过如此。唉!索性告诉你们吧!我便曾经被人杀死,又复活过来,此事只胖公公晓得。”
遂把被押送神都途上,给花间女杀死的经过道出。
万仞雨咋舌道:“难怪人说道心种魔是没人可以练成的。”
风过庭道:“燕飞又是如何从死里复活?”
龙鹰道:“我只知道他的第一次,是与孙恩决战,不敌被杀。当孙恩也以为他死掉时。燕飞却像个没事的人般四处活动。接着是第二次决战,孙恩从南方远道去找燕飞,时间刚好是天降火石之时。当然是未能分出胜负,最古怪的是孙恩从边荒返回南方后,将天师军交给二弟子徐道覆。天师道则交给大弟子卢循,自己则再不理人世间任何事,潜心修练黄天**。”
万仞雨叹道:“你愈说,我愈心寒。他奶奶的,是否根本没有天降火石这回事,那个大地穴是两人决战时弄出来的呢?”
龙鹰只好道出天、地、心三佩合一。可令仙门开启的事。
万仞雨重重吁出挤压心头的一口气,道:“原来竟是个有关神仙的故事。咦!为何你笑得这么苦透了的样子?”
风过庭平静的道:“万爷你生有可恋,只看你现在如释重负的表情。便知你不宜听下去。”
万仞雨尴尬地道:“因为我正听得心惊胆跳,故过早下断语。嘿!说下去吧!”
龙鹰道:“另一个关键的人物,是孙恩的大弟子卢循,他继承了孙恩的道钵。得传黄天**,可是任他如何追问孙恩与燕飞决战的事,孙恩却是不答一字,就像小弟以前对两位大哥的态度,因为晓得如让卢循晓得,只会害了自己的好徒弟。”
万仞雨道:“有关卢循的事,该是席遥告诉你的。对吗?”
风过庭道:“你在找席遥的破绽吗?”
万仞雨点头道:“确是如此。也是人之常情。”
龙鹰仰望夜空,深吸一口气,续道:“到第四次决战,在一个无人荒岛进行,孙恩从此消失了,燕飞则返回边荒。卢循是第一个赶到现场的人,发觉在岸滩处留下另一个大地穴。”
万仞雨和风过庭听得毛骨耸然,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后,万仞雨道:“不要怪我多疑,如孙恩决战身亡,卢循等绝不会承认,只好托之于鬼神。我曾读过有关孙恩的史书,天师军正是宣称他水解成仙。”
龙鹰没有直接答他,径自道:“我现在要将最不该说的,都说出来。卢循当时的震撼,可想而知。他连忙往寻燕飞,在建康城外守候了三日三夜,终给他截着燕飞,希望燕飞能坦诚相告。而燕飞的第一句话,就是如果晓得真相,他的下半生将痛苦不堪,他仍想听吗?我的娘!燕飞的话也是我对两位大哥的最后忠告,悬崖勒马,正是此刻。”
风过庭朝万仞雨瞧去。
万仞雨变得气定神闲,道:“你怎可以尽信席遥的话呢?说到底,这些已是近二百年前的旧事,辗转传下来,一定走了样子。说吧!燕飞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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