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鹰失声道:“神鹰军?”
风过庭笑道:“这是我们想出来的好名字,却与你无关,而是与牠有关。”指向天上。
五人抬头望去,风过庭的神鹰正在高空盘旋,监察平州城里城外的动静。
龙鹰拿他没法,向郭元振道:“我们半个时辰后发动。哈!他奶奶的,今晚老子该可在城里好好睡一觉,若可搂着个美娘儿来睡会更爽。”
木构高台在过百个特别粗壮有力的大周兵拉拽推动下,稳如泰山的朝平州城东门移动,直逼而去。台上四角挂着风灯,蒙蒙矓矓映照出四个人的身形。
一万精兵亦全军发动,步履整齐的随高台往前推进。军靴踏在泥石地上,发出庞大的足音,震动大地。
李多祚指挥四千骑兵,分成两组,在两侧押阵,防止敌人从左右方的城门绕过来突袭。
一万精兵全体步行,在高台后列成战阵,前排手持高盾,后三排是弓箭手,接着是分为五队的步军,分持矛、斧、刀、枪等冲锋陷阵的兵器,身穿轻甲,做好巷战的准备。
高台上,万仞雨和荒原舞立在前方,龙鹰和风过庭居后,人人从容冷静,一点不紧张,谈笑自若。
万仞雨笑道:“龙小子真风流,连攻城前也想着破城后要找个娘儿来睡。”
风过庭道:“这个叫习惯成自然,没法改的。”
龙鹰向荒原舞笑道:“以荒兄的人品武功,又舞技歌艺出众,该比小弟有更多风流韵事。”
荒原舞叹道:“不要提了,我是注定了做薄幸人,真不敢碰正经人家的女子。”
万仞雨道:“荒兄怎可能有这个烦恼,塞外女子远比我们中土的开放,难道不是这样吗?”
荒原舞道:“那就要她们追求的是一夕欢娱,还是长相厮守。而我则像风兄的鹰儿。在天上自由翱翔,不受任何管束,游遍大地,直至老死他乡。”
龙鹰道:“原来荒兄志在远方,我也想过这种生活,不过怕我的娇妻们受不了。”
接着大喜道:“乙寃羽现身哩!”
三人目光投去,乌灯黑火的城头上,人影幢幢,一时哪分辨得谁是乙寃羽。
高台继续移动,当抵达离城千步远处。悠然停下来。军阵的万兵整齐一致的重踏两步,倏地停下来。
风过庭问道:“他在哪里?”
龙鹰道:“就在门楼左旁三十步许处,躲在城垛后朝我们观望,所有箭手均箭在弦上,等我们去喂箭。我感应到乙寃羽心中的惧意,像他这种爱用计的人,特别害怕面对猜不透的情况。”
取出摺叠弓,半蹲下去,借万、荒两人遮掩他张弓上铁箭的连串动作。又喝道:“吸引他注意。”
万仞雨大喝过去道:“乙寃羽!今夜你的死期到哩!”他说的是龙鹰教他的奚语。好让对方听个清楚明白。
龙鹰在他含劲说出乙寃羽三字时,铁箭离弦而去,斜斜射上星夜下的高空,一去无迹。
万仞雨和荒原舞往左右移开。让乙寃羽的目光可直接落在后面的龙鹰和风过庭身上,龙鹰则前踏两步,来到台缘处。每个行动,均经精心设计。务必要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龙鹰刚藏起摺叠弓,功聚魔目,远在城墙上乙寃羽的面容顿时变得清晰。他一边感应着铁箭升抵离对方立处墙头逾百丈的最高点,然后斜画出优美至难以形容的弧线,往乙寃羽弯下去。
此箭乃他融合过往所有经验和灵应的颠峰之作,绝对是魔极级的箭法,迅如电闪,无影无形,贯满敛而不露的魔劲,不发出任何声色。
乙寃羽在墙垛后现出胸口以上的半身,头戴兽形钢盔,只露出双目和鼻以下的部分,正狠盯自己。
龙鹰知是时候,大喝道:“乙寃羽!接受上天对你的惩罚吧!”
乙寃羽似要大骂,刚张开口,铁箭已离他额头不到六尺,他终是高手,发觉有异,抬头上望,现出惊骇欲绝的神色。
铁箭破盔而入,发出奇异至难以形容、又干脆利落的金属磨损怪响,从前额强贯入他的面门,乙寃羽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往后倒跌。他的左右手下们立即乱成一团。
龙鹰狂喝道:“乙寃羽死了!”
万仞雨三人同时大喝道:“乙寃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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