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当!”几下呼吸的时间,两人左闪右移,兔起鹘落的过了十多招,招招均险至毫厘。倏又形势一变,龙鹰似鬼魅般移动,化作没有重量飙闪如神的轻烟,绕着万仞雨狂攻。万仞雨则只在方圆六尺许的地方脚踏奇步,以不变应万变。每当龙鹰接近,两人间总是刀影滚滚,兵器交击声密集鸣响,火花激射。天刀宛如狂风暴雨,一阵阵吹打冲击对手,而万仞雨则稳如崇山峻岳,井中月幻起重重黄芒,以精妙诡奇至令人难以相信的手法,随身子精妙的挪移闪转,没收龙鹰仿如长河冲奔般的惊人攻势。
不要说喝彩叫好,三女连呼吸也感到困难,看得目瞇心跳,说不出半句话。风过庭则目射奇光,眨一下眼亦是有所不愿。
龙鹰忽然一刀从左上方斜斜横扫而下,对比起先前快至令人没法看清楚的数百刀,清晰爽脆得使观者生出怪异和不习惯的感觉,但又是凌厉至力足以横扫千军,有种血战沙场的味儿。全心全意,绝不含糊。
风过庭忘情叫道:“好!”
“当!”
万仞雨竖刀硬架,发出震耳欲聋的金属鸣响,竟给劈得连人带刀,挫退两步,但退而不乱,使出精微的后着变化,令龙鹰气势如虹的一刀,没法趁势追击,不得不收刀后退。
万仞雨刀芒暴涨,龙鹰一刀往他挑去。此刀又与自开始以来所有刀法不同,但又很难说出不同处在哪里。只可说天刀再不是达百斤的重兵器,而是轻似飘羽,最奇异的是游移不定,看似攻向一点,事实上却笼天罩地,令被刀气锁定者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轮到万仞雨大声叫好,井中月化为闪电般的厉芒,裂破两人间的虚空,迎上龙鹰的天刀。
真劲爆破,龙鹰断线风筝般的抛后寻丈,直抵登上楼台的木阶,还收不住势子,一屁股坐到楼梯去。
万仞雨则一步一步身不由己的朝相反方向后退,“砰!”的一声撞在风过庭旁的台栏处,先挨在那里,然后滑坐地上。
走马楼中央的偌大空间,只余两人急促喘息的声音,一时没有人说得出话来。
龙鹰急喘着辛苦的笑道:“小子你真强硬,连这一刀也搁撂不倒你。哈……”将天刀横放腿上。
万仞雨把刀放在身旁,叹道:“自懂刀以来,从未曾打得这么爽。龙小子确有你的。”
龙鹰朝三女瞧去,道:“还以为可仗你们摇旗呐喊,由头至尾听到的只是惊叫娇呼。”
丽丽白他一眼,捧心怨道:“差点给吓死了,还来说人家。”
人雅以她稚嫩的娇声道:“真以为夫君大人和万公子在拚命,吓坏人哩!”
龙鹰、万仞雨和风过庭闻言閧哄笑,三女惊魂甫定,一脸不依。
风过庭叹道:“这是在下平生所见最精彩采绝伦的一战,万兄用的如非井中月,肯定给天刀劈断。”
万仞雨道:“我终于体会到当年向雨田的威势。”
龙鹰斜眼兜着风过庭,道:“该公子下场哩!”
风过庭不能相信的道:“这么快可以再舞刀弄棒?”
龙鹰昂然起立,先来到三女下方,爱怜的道:“跟着的一场比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你们还要看下去?”
秀清担心的道:“真的不会错手打伤?”
风过庭悠然步入“比武场”,笑道:“看似凶险,事实上我们极有分寸,处处留手,三位嫂夫人不用担忧。”
人雅雀跃道:“那我们定要看下去。回想刚才,确是火爆刺激。”
龙鹰来到革袋处,将天刀塞进去,再将分开了的双端奇器拏出来,分握左右,站将起来。
不但三女看呆了眼,风过庭和万仞雨都瞠目以对。
风过庭大奇道:“这是甚么家伙?”
“铿!”
双端器接合为一,在龙鹰手上变长变短,最后调校至九尺,扭紧锁实。龙鹰道:“这里地方浅窄,只能用最短的长度。”接着把双端器抛给风过庭。
风过庭一手接过,挥舞把玩,动容道:“这怪东西至少比你的重刀轻上二至三十斤,兼具多重特性,像为你这兵器法师专门打制,圣上的确为它寻得真主。”
万仞雨起身走过来,井中月回到背上,接过双端器研玩一番,道:“你这拍档有甚么名堂?”
人雅掩嘴娇笑道:“拍档!”神情可爱柔媚,风过庭和万仞雨现出惊艳神色。
龙鹰心忖如论娇姿美态的层出不穷,只小魔女堪与人雅比拟。道:“还未命名,暂唤它作双头击。”
风过庭欣然道:“名字相当不错,俗得来有亲切感,平易近人。”
万仞雨将双头击抛回龙鹰,退上楼台,气氛顿时扯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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