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都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自然也没开口。他也似一副神游的样子,除了当日开口斥责冯文杰的那个小姑娘送饭来的时候,他会开口说两句跟她聊聊,其余时间都在马上发呆,而且时常傻笑又沉默,让人搞不懂他脑瓜里到底计划着什么鬼东西。
最后还是我先开了口,“江老头还是一副不安心的样子。”
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回我道,“啊?恩,毕竟小老头一大家子,找的那些镖夫又中看不中用,自然要留下咱两个当个保护盾。就当结个善缘吧。反正我们不着急。”
“你说我们过了这一线天,就要往西去,是要往那不归林去吗?”
“对,我要去找一位老朋友。”他顿了一顿,“你有别的安排吗?”
“没有。跟着你瞎混就好。你拿主意就行。”
“如果要我拿主意的话,那么那天你就应该让我把那群土匪们都宰了。”
“杀他们,我们不一定能活下来。”
“但他们是土匪。”
“但我们不一定能活下来。”
“你怕死?”
“我怕现在死。”
笑歌沉默,又走了一段路,开口道,“你好像从来没跟我谈过你的事。”
“你好像也从来没跟我谈过我的病。”
“等见完我那个朋友,安定下来,我们再慢慢谈。哈”笑歌推辞一声,“驾!”勒马扬鞭就绝尘而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第一次感觉完全不认识他。我本以为所有事情都在我的理解之下进行,可惜看来现在我高看了自己。不过无所谓,人嘛,谁没有一点秘密呢?就像我也有很多秘密。也许永远也不会说出的秘密。
......
分离的时刻总归会来临,就像做出无数次道别那样,我一句话离别的话也不想说,就想离开。
但是老头和笑歌却不,两人站在一起,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我猜大抵不过就是恩情之类,平安话,有缘再见。
值得一提的是送饭给我们那小姑娘看样子像是喜欢上了笑歌,送行的时候眼眶红润,不过也是紧紧抱了下笑歌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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