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故没想到高干竟然胆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调戏自己,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但却发作不得,只得干笑两声道:“刘公子的口才不错,希望你的身手能像口才一样出类拔萃,果真那样的话,刘虎牙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张故虽然是行伍出身,但跟着张杨历练多年,别的方面不敢说,但是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的功夫真是大有长进。
张故既然自己找到了台阶,有求于人的高干自然要搀着他的胳膊走两步。
高干抱拳道:“方才小子出言无状,有损县君威严,还望恕罪!”
张故呵呵笑道:“好说,某身为一县之尊,不会那么小心眼的。”
张故说着,远远地往高干身后望去。
只见一大队骏马旁,停靠着三五辆马车,数百名健卒或卧或坐,看似军容涣散,但久经沙场的张故仍然感受到了一种可怕的杀气,不由心中一凛:“敢问刘公子,此行带了多少兵马?马车中所载何物?”
高干毫不掩饰道:“轻骑七百,另外还有女眷两名,财物若干。”
高干话音刚落,朝歌城头上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七百军士不算什么,但是七百匹骏马就让人眼红了。
偌大的朝歌城,满打满算也不过有马三百匹而已,而且其中大半都是劣马,与城外的高头大马一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某军中正无马,没想到这厮竟然送货上门来了?”张故暗喜,回首唤过县尉来,耳语了一番。
这县尉跟随张故多年,自然领会到了上司的用意,喜滋滋领命而去。
张故大手一挥道:“来呀,打开城门,放下吊桥,某要亲自迎接刘公子入城。”
张故自以为得逞在即,可是他的举动怎么能够瞒得过高干呢?
高干在路上时,已经摸清楚了张故的处事作风,知道这厮是个有名的雁过拨毛,这一次七百匹骏马送到了门上,这厮若是没打坏主意才是咄咄怪事呢?
高干所带的七百轻骑战斗力非同小可,尽管比不得高顺的七百陷阵营,但是如果在野外作战,莫说是朝歌长张故,就是建义将军、河内太守张杨亲率并州军前来,也休想轻易吃掉他们。
可这七百轻骑如果进了朝歌城,便失去了机动、快速的优势,被张故的步兵包了饺子似乎成了显而易见的结果。
然而,高干似乎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些,不但立即命令人马进城,而且还按照惯例对张故表示了感谢。
韩浩紧紧皱了皱眉头,本来他是想静观其变的。可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张故一旦动了手,势必会大开杀戒,因为做这种杀人越货的勾当,留下任何一个活口都是十分愚蠢的事。
于是,韩浩在吊桥边拦住了高干,进言道:“高公子,这个张故心怀叵测,我等还是不要进城为好!”
“不进城怎么到得了蜀郡?”高干笑了:“元嗣兄只管把心放宽,张故纵然是调兵遣将,又能奈我何?”
韩浩见高干如此不知道死活,也懒得再说什么了。他一怒之下就想一走了之,但是他河内韩家子弟做事向来有始有终,如此离去只能让天下人耻笑。
无奈何,韩浩把心一横,暗暗道:“大不了陪着高干一死罢了,反正某被迫离开了濮阳,离开了元让将军,活着与死去又有什么区别呢?”
韩浩舍命陪“君子”的想法刚刚泛起,却又很快无疾而终了。
因为高干已经吐气扬声道:“县君,某此来非为了借路,而是要带这些军马投靠张杨将军,不知县君能否陪在下到怀县走上一遭呢?”
此言一出,城上城下皆惊,但城下尤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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