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圭付钱,接过润饼,吃了一口,满意道:“此地润饼着实值得一尝,昭德不尝一个?”
“。。。。。端木姑娘。”
端木圭又吃了几口,漫不经心应道:“是来寻人。但是师父语焉不详,只说那药师姓余,身在柴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晓。以柴桑之大,教我从何找起?不如借机逛逛柴桑,见识吴地风景,赏江上龙舟,尝特产润饼,才不枉到此一游嘛。”
我就知道。。。。。。
陈羲心中默念道,看了她一眼,神色无奈。
端木圭也瞥了他一眼,忽道:“在长安向昭德告辞后,没料到昭德随后会快马追上我,并一同前往此地。。。。。。之前忙着赶路,未问昭德为何也来柴桑?”
陈羲看回她,一时并不出声。
这种心绪是微不可言的。
端木圭人在长安,他就算十天半月没见到她,也不觉得有甚么。就像他不常回陈府,平日忙碌尚未有太多感觉,但每当他完成任务、身心疲惫之时,首先想到的,还是“回家”。
与此相同,他只要知道她人在长安,就算各自忙碌并不见面,一想到伊人也在,自己就先放下心来。
所以她离开长安不过半日,陈羲一有空隙,却觉心里怅然若有所失,并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何处不对劲,他一时也想不出。
也许是出自武人直感,他觉得楚月特意叫端木圭不远千里地去柴桑一趟,只怕不止代送谢礼这么简单。
这些想法,自然不能对端木圭挑明,他只答道:“你独自一人前往柴桑,路途遥远,我实在放心不下;故而向陛下告假,与你一同到此地。”
端木圭清瞳流转,她知他告假不易,应了声:“噢。”
心思转动间,她把另一个润饼递至他面前,微微一笑,道:“尝尝。”
陈羲接过,她悠悠说道:“本来我想两个饼都吃了,不料吃了一个却饱了——”
“喔,那真要多谢端木姑娘。”陈羲调侃道,直接啃一口那饼。
两人对望一眼,心下明镜也似的,均明白了对方之心思,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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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继续前行,忽见街上有一人蓬头垢面,正搂着一只狗,失声痛哭着:“曹公!曹公!你为何变成了一只狗。。。。。。变成了狗也罢了,为何是只眯着眼的藏獒啊!!变成藏獒也罢了,为何走路像鸭子似的左摇右晃呐!!。。。。。。天杀的,究竟是哪个该砍千刀的将你变成如此模样???”
那人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凄戚无比。一旁的围观者却只觉莫名其妙,不明所以。端木圭听到身旁有人道:“那家伙疯疯颠颠的,头脑有恙。之前他还死拽着王家老二不放,直说:“二哥!二哥!你为何总眯着眼不睁开,你是丹凤眼不是单缝眼呐!!”惹得王家老二恼了,给了他几巴掌,说:“你才二哥!我是你二爷!”那疯子挨掌了还说:“眼下都是叫二哥了。。。。。””
一旁的人听了,都哄笑出声。
端木圭和陈羲没有笑,只是又看着那疯子。疯子仍哭声不绝,嘴里还不时念念有词,却是任谁也听不清他说甚么了。
端木圭嘴角上弯,忽道:“看来柴桑果真是个有趣的地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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