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在信中说如果我真的愿意当他为知己,就放回一只信鸽,鸽子自然就会认得来回的路。但是我这样做难免会被人误解有通敌的嫌疑,万一之后墨家或者儒家出了什么状况,会不会因为我和扶苏有联系而牵涉到我身上?我想我很有必要把这件事向颜路交代一下,相信有颜路证明足以扫除他人的误解,而颜路的确也是一个看问题十分通透的人,不会曲解我此举的意图。思量了几遍我最终还是打开了鸟笼,白色的鸽子扑腾着翅膀飞了出来,往将军府的方向而去。
我一手遮着阳光,抬头望向湛蓝的天空,忽而见一道白色弧线划过,信鸽也随之瞬而消失不见。我还没回过神,一身月白色衣袍的青年已经站立于我眼前不远处,身姿俊挺,面容凉薄,手中捧着的正是我放飞的那只信鸽。奇怪的是信鸽竟然非常温顺的停在他的手心,就如栖息在鸟巢中般安然。我怔了怔,这不就是上回杀了黑衣人的白袍青年?张良告诉过我这个青年的身份,他原为韩国大将军姬无夜麾下高手之一,人称白凤凰,最后因背叛了荒淫暴虐的姬无夜,加入了流沙组织。
“你不会真的要接近扶苏吧?”白凤的声音仿佛是从深谷传来般冷幽孤绝,语调上扬带着明显的诘问。
我一愣,他怎么知道这个信鸽是扶苏的?难道…..监视将军府的正是流沙组织的成员?不过在没搞清楚确切的状况之前,保险起见我还是不要贸然回答他的问题。
我看了看他,稳了稳心神,质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面对一个杀手我的语气也不禁凉了几分。
他寂静的眼眸闪过一丝不以为意的冷傲:“你只需回答我的问题。”他微微抬眼,眼神却空无一物。
“我们很熟吗,我凭什么回答你。”我瞟了他一眼,也用不削的语气回应道。
他嘴角勾起一个清冷的角度,似笑非笑缓缓道:“我只是不想看别人,也犯同样的错误而已。”
“同样的错误?”
白凤冷冷一笑,手臂一扬,信鸽又飞向了空中。就在同一瞬间,他也如幻影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同样的错误?什么错误……这个人好莫名…….话也不说清楚,只留下只字片语,勾起别人的好奇心,又突然消失,搞得那么神神秘秘,说了等于没说……真是让人有点无语。看样子要问问张良才能明白他话中含义,只是现在我真的懒得和那个神经病说话,句句带火药似的,我可不想自找没趣。哎,还是以后再问吧。
就在我对白凤的那句话纳闷不解时,颜路翩然而至。
回想起来,我穿越到这个时空的这些日子,就一直没太平过,磕磕碰碰外伤心病接踵而至,几乎天天都在把脉喝药,我这个弱女子在这个乱世注定命运多舛,前途堪忧。好在有颜路不厌其烦,悉心医治,即使再忙也会抽空为我诊脉,而且每次的方子都会细心地根据每天不同状况微调一两味药,可谓尽心尽力。有这样一个师兄真是让人倍感暖心,只是我并不知道他的命运,当儒家遭遇劫难之时,他可否安然无恙呢?每次想到这类问题,我的心都会突然地被揪的一紧,但愿颜路的人生不是一个悲剧吧,真心为他祈祷。
“子路师兄,又麻烦你了。”我冲他充满谢意的一笑,递上手,他把脉片刻后,突然问道:“子雨姑娘这几日可否有察觉身体的异样?”
“异样?好像没有吧。【书阅屋】”我奇怪地看向颜路,见他低头沉思状,我思路一跳跃,突然有些担心起来,“师兄,严重吗?难道我得了什么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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