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周景渊昨夜也睡得不好。那小将蒋应隆昨日带来的并不是什么好消息。耿千山带着护军搜查南城的时候,在一处与郭全德来往密切的茶叶商人别院,搜出一条密道。那密道竟然直通襄阳城护城河外。
一夜搜查,也没有郭全德的踪迹,恐怕这厮已经借着这条密道逃之夭夭了。
“襄阳号称南方最坚固的城池,如今竟然有人能挖地道联通城外,胡衡这个襄阳知府是怎么当的?如果有大军兵临城下,从这地道潜入城里,来个里应外合,那襄阳城城破简直不费吹灰之力!”王府书房里,周景渊忍不住发泄着自己的愤怒,声音颇有些严厉。
王府长吏向怀谨与护军大将军耿千山互望一眼,却都低头不语。他们昨日一场辛苦,却落得个功亏一篑。面对襄王的怒气,都不敢分辨。
还是王师欧阳甫身份超然,这时候劝道:“殿下请息怒,好在我们事先发觉,这条地道没有发挥作用,也算是有惊无险了。如今郭全德逃了,只有从他来不及带走的东西上花心思,不知道向大人的手下查账查得如何?”
向怀谨连忙道:“那些账册并不完整,好些紧要的部分要么缺失,要么就被烧了。林林总总跨度有十几年,千头万绪,一时没个结果。如今我的师爷还在查。至于从郭府,以及他的死党走狗家里抄拣出来的浮财,我大略估算了一下,仅黄白之物,折算下来就有四万两银子。”
“四万两!这还是仅仅来不及转走的金银,加上那些地契商铺,郭全德真不愧是襄阳首富啊!”耿千山感慨道。
欧阳甫眉头一皱,道:“若拿不到实在的证据,咱们就被动了。几万两虽然不少,还不至于值得我们动心思。如今郭全德这条线断了,等殿下寿辰的时候,即便我们请来南宋、苗疆的头面人物,找个什么借口请他们出面调停,就是个难题了。”
几人为此事伤透脑筋,讨论了大半天也没个结果。正值僵局,突然书房外传来羽墨的声音:“启禀殿下,魏管事有一封紧要信件送来!”
周景渊一愣,随即命人进来。魏保安入内见房中几位大人都在,不敢抬头,双手将信捧了,恭敬道:“殿下,适才姿生堂命人送来一封信,再三叮嘱我尽快转交于您。说是……市面上有些谣言,民心不稳……”
房里几人听了心中都一跳,周景渊连忙接过信,展开看了起来。越看,眉头拧得越紧。仔细看过两遍,这才对魏保安挥挥手道:“你且下去。此事你做的不错,以后再有姿生堂的消息,不拘口讯还是书信,即刻送来。”
魏管事领命下去。房中的欧阳、向、耿几位已经在襄王的授意下传看了那信。几人都有些震惊与恼怒。
周景渊叹道:“若论起利用人心,郭全德与他背后的势力,确实是炉火纯青。即使是败退,也不忘烧一把火。襄阳市面上竟然有这样的谣言风传,若不是我小友警觉,传了这封信来提醒,此时我们还没顾得上考虑民心的动向!”
耿千山肃然道:“如今情势,必须当机立断。殿下,我建议封闭城门,暂时不准人员外出,以防商人外逃,百姓跟风!”
向怀瑾反对:“高压之下,恐怕适得其反。若起了冲突,岂不是与我们的打算背道而驰?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此事还当从长计议啊!殿下!”
欧阳甫忧心忡忡,望着襄王,低声问道:“殿下可有什么好办法?”
周景渊嘴角浮现一丝微笑,轻声道:“四个字‘以商制商’。”说罢,也不解释,对门外高声道:“羽墨,你立即去姿生堂一趟,将人给我请来,我有要事向她请教!”(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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