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式的庭院里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
廊上摆着托盘,放着一壶酒。
临也随意地拿起一个杯子浅浅地抿了一口,笑着看着坐在一旁披着大褂的人。
唐璜如今的气色好了许多,原本他是不愿意离开左家的,但是左爸爸希望他能来日本待一段时间,为了避免大长老翻旧账找左家的麻烦。
“在左家平日里也没有这样悠闲的时候吧?”临也笑着摇着折扇。
唐璜点点头:“家里有孩子,平时他们是不喝酒的。”
青龙他们以前也没有喝酒的习惯,除非特殊原因。虽然他们的体质,酒精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太大影响的,可也不偏好那一口。
左及川偶尔会抽烟,但是喝酒的时候也是极少的。就算在外面应酬,也就那么一杯两杯。左爸爸更是滴酒不沾。
全家上下也就老爷子能喝两口,可这几年随着年事越来越高,左奶奶已经严格地看管着老爷子不让他喝酒了。
“我家这酒是自己酿的,你喝一点不打紧的。”临也给唐璜面前的杯子倒满了酒,哄着他喝一口。
唐璜笑了笑:“白酒我确实没怎么喝过,红酒还行。”
“喝酒么?怎么不等我?”信长脖子上搭着一条毛巾,从里屋走了出来。
很久没有在大浴室里泡澡了,这次回日本倒是泡个痛快。
“不是我念叨,信长公,怎么会这么想不开投胎去了美国呢。”临也有些揶揄地笑了起来。
信长白了他一眼,哈哈地笑了起来:“父母又没办法自己挑。”
唐璜也跟着笑了起来,将面前的酒杯推到了信长面前。
信长端起酒杯先不急着喝,闻了闻,微微挑眉,一扬脖全干了。
“确实不错。”
临也笑了起来:“那当然,这可是迎神的酒。”
信长一怔,笑的更狠了:“佩服。你这样的性子,我喜欢。”
迎神的酒一般不是供起来,就是拿来驱邪的,安~倍临也竟然就这样悠闲地拿来喝。若是安~倍家老祖宗在非气活过来不可。
“哎,好安静啊~”临也靠在廊上的柱子旁,悠闲地感慨着。
信长盘腿坐了下来:“对了,上次顾诚人是不是让你调查什么人来的?”
临也眯着眼瞄了过来:“这事不可说,要保密的。”
信长挑了挑眉:“连我们也保密?”
临也摇头晃脑到:“这事不可说。道破天机就会落得跟顾三少一样的下场,哎哟,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一提到顾诚人的身体状况,信长就有些皱眉了。
“当真是因为上次异界崩塌的情况才造成了他现在身子那么弱么?”应该不至于那么严重才对吧。
临也笑眯眯地点点头:“这能怨谁,他傻啊,反反复复地将活着的人送到活死人的梦境中去,能力再强也不是这么个浪费的法子。”
信长的眉心拧的更紧了:“他自己不知道么?”
临也抬起白皙的脚轻轻地晃悠着木屐:“怎么会不知道,所以我也好奇他抽哪门子的风啊。”
艾瑞克这会儿也在好奇,顾诚人是不是非要作死了自己才算是圆满成功。
居然在这种当口要回国?他疯了么?
“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都坐不了飞机,回国?你脑子烧坏了么?”
顾诚人紧紧地裹着毯子。一脸你是白痴地看着艾瑞克:“谁去挤大通铺啊。我家自己有飞机。”
顾家在美国开了那么多家医院,还没事兼职个阴阳师什么的,钱还不有的是?
艾瑞克扶额,他说的不是飞机票好不好!
“这事我不能任由你为所欲为,你给左先生打电话,他若是同意,我才能放你走。”艾瑞克虎着脸瞪着顾诚人。
顾诚人撇撇嘴:“吓唬小孩呢啊,还给左及川打电话。川哥要是能管得住我,还要我爹妈干嘛?”
说罢伸手跟身边的护士要了个手机拨通了个电话。
“喂,二哥。我要回国,给我安排个机。”顾诚人顶着有点重的鼻音,一股撒娇的味道扑面而来。
二哥?!艾瑞克瞪大了眼睛,顾诚人竟然有哥哥?!
顾诚人看见艾瑞克的表情白了他一眼。真热闹,他奶奶那个辈儿谁不五六个孩子啊。
他的堂哥堂姐们基本上都在美国,表哥表姐则散落在欧洲附近。就他一个嫡孙逼不得已守着家里那一亩三分地,要多苦逼有多苦逼好么。
全家上下那么多人,就挑了他继承家业。他连个选择权都特么没有,他怨过谁。不过也因为这个。家里基本上不怎么管着他,乐意干啥就干啥。
电话那头似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就听到了类似狮吼一样的咆哮声。
“回个毛国你不想活了是不是!左家的小子都跟我说了,你现在的身体别说回国了,去超市买酱油都特么去不了,你给老子老老实实地待在那儿!”
艾瑞克默默地擦了擦汗,这么爆的脾气,他要是一个人碰到准吓一跳。
顾诚人却丝毫不在意,手机拿的稍微远一点,听那边喊完了才贴到耳朵边上:“那怎么行呢,小爷看上的女人都要被人抢走了,再不回去人家孩子都生下来了。”
艾瑞克眨眨眼,?女人?谁的?
电话那头再次沉默,这次沉默的时间有点长,就在艾瑞克都怀疑那边是不是掉线了的时候,咆哮声再次传来。
“叫什么住哪里!老子给你抓回来!”
顾诚人眼神飘远,真心说不出口他二堂哥是做买卖的,生意场上从来都是和颜悦色阴险腹黑的,偏偏对他,总是这么二了吧唧的。
“亲哥,你去绑票你不怕我亲爱的直接甩了我啊?”顾诚人抽了抽鼻子,继续磨人。
电话那头顿了顿:“你去跟大哥说,大哥说你能滚了老子立马给你安排飞机,加三个大长腿空姐陪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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